正说着,脚步声已逼近厅门。梁静淑猛地扯下萧婉仪腕间的玉镯,翡翠坠子在暮色里划出碧色流光,“哐当”砸在青砖地上碎成齑粉。门外传来抽气声,管家嗫嚅道:“这、这是小姐的传家之宝......”
“告诉宋家人,”梁静淑搂着萧婉仪转身,目光冷若寒霜,“梁府的女儿,宁肯摔碎美玉,也不做他人笼中雀。”她指尖拂过萧婉仪泛红的眼角,忽然轻笑出声,“况且——”话音未落,已俯身吻住那颤抖的唇,“我心已有属,至死不渝。”
雨势渐大,雨声掩盖了厅外的哗然。萧婉仪在最初的惊愕后,反手勾住梁静淑的脖颈,任对方将自己按在雕花屏风上。茶香混着茉莉香在唇齿间纠缠,破碎的玉镯残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倒像是这场惊世骇俗的告白里,最静默的见证。
“明日,”梁静淑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唇瓣,“我便让全京城都知道,萧婉仪是我梁静淑此生唯一的妻。”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两人交叠的身影,也将那句誓言,刻进了这雨夜的苍茫里。
萧婉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梁静淑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声音像是裹着一层薄霜:“你是想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俩的关系?” 烛火在她眼尾明明灭灭,映得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愈发清晰。她垂眸看着梁静淑紧扣在自己腕间的手,喉间滚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怕这份炽热灼伤彼此,又忍不住沉溺在这灼人的温度里。
梁静淑仰起脸,发间散落的珍珠步摇晃出细碎银光,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我就是要全京城都知道!”她握紧萧婉仪的手,指尖的力道几乎要将对方的骨节碾碎,“我要让所有人都晓得,萧婉仪是我梁静淑放在心尖上的人!” 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倒像是困兽终于冲破牢笼,要将积攒许久的情愫一股脑倾泻而出。
萧婉仪被这直白的话语撞得眼眶发酸,偏过头去躲开梁静淑炽热的目光,发间的茉莉香混着屋内蒸腾的茶香,无端教人鼻尖发涩。“你疯了。”她轻声呢喃,声音却比想象中更轻更柔,像是在嗔怪,又像是在叹息。
梁静淑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伸手将萧婉仪的脸扳过来,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我是疯了!自从见着你的第一眼,我就疯了!”她的拇指轻轻擦过萧婉仪泛红的眼角,“婉儿,我不怕流言蜚语,不怕世人眼光,我只怕你不明白我的心意。”
萧婉仪望着眼前人,喉间像是堵着一团棉花,酸涩得厉害。烛光摇曳间,她看见梁静淑眼底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那样清晰,那样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殆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抬手覆上梁静淑的手背,将脸埋进对方掌心,任由滚烫的泪水顺着指缝滑落。
烛火明明灭灭,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雕花屏风上,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这一夜,注定无眠。
雨幕如帘,将厅外的喧闹隔绝成模糊的絮语。萧婉仪的泪滴在梁静淑掌心晕开,化作滚烫的印记。她忽然轻笑出声,带着几分释然的苍凉:“你既不怕,我又有何惧?”话音未落,院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混着宋公子暴怒的嘶吼穿透雨幕。
梁静淑猛地将人护在身后,转身时衣袂带落案上的烛台。火苗舔舐着洒出的茶水,在青砖上蜿蜒出明灭的火痕。她冷笑一声,指尖按上腰间软剑,寒芒出鞘的瞬间映出眼底的轻蔑:“告诉宋家人,我梁静淑本是先帝皇贵妃,金尊玉贵半生,岂会嫁入区区宋家?”
萧婉仪却反手握住剑柄,冰凉的剑身贴着她颤抖的掌心:“我说过,要与你一同面对。”她弯腰拾起半块碎玉,锋利的断口在火光中泛着冷芒,“若真要与这世道为敌,便让我与你并肩。”
院外脚步声骤然逼近,宋公子踹开雕花槅扇,酒气混着怒意扑面而来:“梁静淑!你不过是先帝遗妃,竟敢当众羞辱我宋家?!”话音未落,梁静淑旋身挥剑,剑风卷起飞旋的落花,在两人之间织成血色帷幕:“遗妃又如何?我曾母仪天下,岂会委身你这等俗人!”
萧婉仪趁机将碎玉掷向油灯,整间屋子瞬间陷入黑暗。她摸索着抓住梁静淑的手腕,在对方耳边急促低语:“后院枯井有暗道!”两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奔逃,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与家丁的呼喝。梁静淑的软剑划破夜幕,每一道寒光都在宣告着她绝不屈服的傲骨。
雨越下越大,当她们终于跌出暗道时,晨光正刺破云层。梁静淑望着萧婉仪沾满泥浆的裙摆,忽然笑出声来。她伸手拂去对方鬓边的草叶,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从前被困在九重宫阙,如今倒觉得,与你亡命天涯,才是真正的自由。”
萧婉仪仰头望着初升的朝阳,泪水混着雨水滑落。远处传来追兵的呼喊,她却踮脚吻住梁静淑颤抖的唇。这一刻,身份枷锁与世俗偏见都成了灰烬,唯有两颗挣脱樊笼的心,在天地间轰然相撞,迸发出比皇权更耀眼的光芒。
追兵的马蹄声如闷雷逼近,梁静淑反手将萧婉仪护在身后,软剑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珠,在晨雾中泛着冷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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