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蘩站起身,膝盖骨却好似被人剜去那样,让他一下子就重重摔倒在地上,他起身,身体抖得厉害,像是被抽离了骨头一样。
阮蘩走到书桌前,用终端连上网登上联邦军校的录取页面,他的第一志愿一行还是空白。
按理说,他应该进什么后备资源或者说医疗科之类的,他被联邦军校录取的事情,阮蘩还没来及和沈春夜说这件好事,他垂下眼眸,从中选择了作战科。
[检测到您尚未觉醒异能,作战科死亡率在80%,请您谨慎选择。]
确认,
确认,
确认。
[请您的监护人确认。]
[系统检测到您的监护人已登记死亡,权限暂时封锁。]
阮蘩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黑白的那行字,嘴唇几乎要咬出血:
您的监护人已登记死亡。
登记死亡。
死亡。
……
所有的信息都指向这个事实真相,沈春夜死了。
只留了一句话给他。
再无其他,谁信呢。
阮蘩抠着书桌的边缘,望着窗子外头枝繁叶茂的大树,轻轻笑了一声,他的丈夫,他的监护人,他的……
当真不在了吗?
-
沈春夜葬身在地下遗迹的事情很快就被播报了出来,主城所有的频道都在报道这件事情。
所有人都在为沈春夜的死亡表示哀悼。
于现在所有幸存下来的人类而言,为他们下地下城的人都是好人,他们都管地下遗迹叫做地下城,毕竟在末世来临和结束之前他们就生活在那里,而沈春夜是好人之中的好人。
没有这帮异能者为普通人解决地下城里的变异生物的话,那么变异生物带来的损失则不言而喻。
沈春夜没有遗体,所以葬礼也只是走个形式。
原本装饰精良的别墅很快就染成了黑白二色,整个客厅都被布置成了缅怀的灵堂,肃穆庄严,其中更是有不少政府人员的参与。
阮蘩和沈春夜是名义上的夫妻,虽然他们目前还没有领证,但对外对内沈春夜都是阮蘩唯一的丈夫。
青涩的少年眼角泛红,眉眼之中蕴着抹不开的忧郁和悲伤,瘦弱的身躯捧着半人高的遗像站在布置好的灵堂前,无数的花束几乎能淹没小小的人形,显得无辜又可怜。
阮蘩固执地用了彩色的照片。
沈春夜在联邦内部的威望看起来很高,来参加他追悼会的人很多很多,阮蘩能对上脸的人不多。
都是电视上有头有脸的人他才能勉强记住,不过好在房子的管家会替他张罗好一切,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当个花瓶就好了,阮蘩知道,追悼会之后,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这个世界上沈春夜的存在会被逐渐抹去。
但沈春夜留下了他,阮蘩,他就是沈春夜活着最好的证明。
阮蘩的指腹摩挲着玻璃相框,相框里的图像在眼前开始变形,他垂着头,露出白净的脖颈,和极黑的头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扯回他的思绪。
“夫人,沈上校的离开我们军方深感抱歉,您要是以后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
阮蘩抬眸,对上男人的脸,大抵是因为哭了很久,以致于看人都有些模糊。
男人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是你。”
“你是,沈春夜的?”
男人侧眸看了眼客厅正中间端正的遗像,又看向阮蘩,视线不由被勾到阮蘩那露出的脖颈深处。
男人声音放缓:“要是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联系我。”说着男人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又找补了一句,“沈上校的离开对我们而言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联邦会照顾好你的衣食住行。”
“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联系我。”
对于男人莫名的熟稔,阮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对这个男人有点印象,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究竟是在哪里,他却实在是记不清,他托了托胸前抱着的相框,才勉强伸出一只手去接男人的名片。
“晏。鸣?”
这个名字,好像是沈春夜的同事?
“嗯。”男人听见阮蘩细弱之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却是不似之前口齿伶俐。
“加个、终端好友吧,以后有事的话方便联系。”晏鸣说。
阮蘩攥紧了手中的名片,又将装着沈春夜照片的相框抱紧,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看着晏鸣,审视怀疑,对于男人的态度,阮蘩举棋不定。
正常人会对自己同事的妻子,在这种场合发出这种请求吗?
除了阮蘩的视线外,晏鸣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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