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您先为姑爷瞧瞧如何?若姑爷伤势严重,奴婢便去请府医来,若不伤及性命根本,您便悄悄为姑爷治?”
进退两难,瑛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斟酌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唐夕凝闻言却好似有了主心骨,顿时颔首道:“好,我先为他看伤,琅冬,你进来帮我,瑛华姐姐,院中还有什么药,你找一找,全都拿到我房中来。”
瑛华连应了声是,转身便去了院中专门用来为县主熬药存药的小药房。
琅冬则急急跟在县主身后进寝房。
唐夕凝紧提裙摆快步回到里间,及至床榻,便对琅冬道:“将他扶坐起来。”
琅冬今年才十三岁,个头瞧着还似小孩模样,是但她生来便有一把蛮力,莫说只是扶起一个身形高大些的男人,便是院里凉亭的石桌石凳,她都能毫不费力的同时举起。
闻言,她立即灵巧地来到床头,两只手轻轻一掂便将昏迷的姑爷掂坐起来。
唐夕凝被她惊了下,心道原来琅冬抬她的时候都还是收着力气的。
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她很快便收敛心神,垂眸解开沈惟之身上系得松松散散的腰封,随手扔到床下后又抬手去解他衣襟处系得歪七扭八的衣扣。
这身喜服本就穿得糊弄,脱下来并不太费事。
但沈惟之身上的学子青衫却穿得颇为严整,衣襟领扣直系到最靠近咽喉那一颗,腰后侧的青布腰带打的结也与寻常系法极为不同,唐夕凝解了片刻,反觉那结愈发紧了。
罢,不解了。
她退而求其次,又伸手去解他的衣襟领扣。
好在这身青衫虽依然被沈惟之坚硬胸膛撑得紧绷,领扣却还算好解,不消片刻,唐夕凝便将他染了大片血迹的青衫褪到腰腹处垂着,这下男人身上终于只剩一件白色的单薄里衣。
伤处亦乍然显现。
左上臂与肩锁下方两横指的地方皆被利器所伤,里衣料子都被划烂了。
可是……为何外面这间青衫却没被划破呢?
唐夕凝心生疑惑,探在男人坚硬腰侧的指尖蓦地顿住。
“县主,小药房里能用的药,奴婢全拿了过来……”
瑛华的出现打断了唐夕凝思绪,她垂眸,手指一勾,便将男人系在腰侧的结……扯成了死结。
糟糕,他怎么里衣也用那般不寻常的系法?
唐夕凝眉心顿蹙,扭头望向瑛华,黑眸水汪汪的略显委屈:“瑛华姐姐,劳你再去取剪刀来,他衣裳的活扣好似被我不慎弄成了死的……”
瑛华奔走的急,这会儿呼吸还有些喘,闻言却笑着打开药箱,取出金剪递给唐夕凝。
又温和宽慰:“县主莫对自己太过苛责,宽衣之事本就不是您该做的。”
唐夕凝的委屈来得快散得也快,甫一瞧见金剪,乌黑眼眸刷地就闪出亮光:“好瑛华,你莫不是会未卜先知?”
说着她便转回身去剪沈惟之里衣的系扣,而后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上半身剥个精光。
期间里衣布料似乎不小心扯动了男人伤口,男人下意识发出一声疼哼,但人并未醒。
瑛华则趁这会儿功夫将软榻上的矮几搬到了床边,又将药箱里的药分门别类一一摆上矮几。
“县主,姑爷伤得可严重?”
若是严重,便该尽早去唤府医来。
唐夕凝重新执起男人手腕,一边把脉一边细细看向他身上两处被利器所伤的伤口,须臾,大舒口气:“不重,他只是外伤,给他止了血,敷上金疮药,再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就好。”
瑛华闻言亦松口气。
如此甚好,如此县主便能顺顺利利地过了这新婚夜。
……
约莫一刻后,唐夕凝终于为沈惟之包扎好了伤口。
他身上的伤耽搁得太久,止血破费了一番功夫,不然仅是处理这两处小伤,半刻足矣。
不过这般心神紧张的折腾一通,唐夕凝身上是彻底没了力气,且她虽想体会鱼水之欢的滋味,但也没迫切到要对一个身体受伤的人上下其手。
幸好药丸并未下进合卺酒。
这两粒小东西得来不易,可不能浪费。
瑛华和琅冬将喜榻上的物件全都换新之后才离去,方才被唐夕凝随手丢在床边的血衣也被尽数收拾干净了。
窗棂外,瑛华叮嘱琅冬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屋中——
“今夜之事绝不可声张,便是对瑛枝和琅莲也要守住秘密,可记住了?”
“瑛华姐姐放心,我定谁也不说……”
唐夕凝听着琅冬清脆的应承声,望眼喜榻上裸露半身筋骨分明的男人,玉眉不禁蹙起,边叹气惋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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