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夕凝顿时轻轻笑起来,得逞地趴在瑛枝宽厚结实的背上垫着脚尖前行。
其实巷子口离云想阁后院院门很近,主仆两人笑笑闹闹,转瞬便来到了马车前。
瑛枝立即松开自家小县主,又手脚麻利地卸下马凳,嘱咐道:“您上了马车可要坐好扶稳,奴婢路上定是要赶快些的。”
唐夕凝小鸡叨米似地点头:“嗯嗯,我知晓的。”
话落便乖乖从瑛枝手中接过药箱,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竹帘轻响。
瞧着县主的身影完全被车帘掩盖,瑛枝这才动作飞快地收起马凳、阖上车门,继而步履匆匆地绕到马车前头去解系在老槐树上的粗绳。
没一会儿,便有道如洪钟般康健有力的声音传进马车:“姑娘!您坐稳喽!”
“嗯…”这厢唐夕凝抱起手边软乎乎的枕头倚上车壁,回应声却有气无力。
她方才不止是耍赖玩闹,也是真累了,她从小到大就没像今天这般走过这么多路。
唐夕凝缓缓呼气闭目养神,却不知此刻马车车顶上却有一双如狼般敏锐的黑眸正沉沉盯着她细长鲜嫩的脖颈。
下一瞬,一只裹着暮春凉风的大手忽地无声扼住唐夕凝咽喉。
唐夕凝纤薄的身子倏然僵住,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你…你……你是人是鬼?”
她颤抖着轻声发问,心里害怕极了,若是人的话,她怎会连此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正想着,男人忽然凑到唐夕凝耳畔低语:“姑娘莫慌,在下姓元,乃云麓书院学生,今夜实属无奈才借乘姑娘的马车行一程路,还望姑娘不要声张。”
温热气息伴随男人低沉凛冽的声音拂过唐夕凝后颈。
她微微松口气,此人呼吸是热的,那他便不是鬼……“好,我不声张,那元公子能否先松开我?”
唐夕凝自是不信贼人借乘马车行路的鬼话,可眼下她的小命握在贼人掌下,便是不信,也要装出三分信来。
男人却不好糊弄,闻言低笑一声:“若在下松开姑娘,姑娘便大喊救命怎么办?”
唐夕凝顿时颤抖着摇头:“不会的,我定不会声张,元公子信我,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主仆二人皆是弱女子,便是声张起来也无人能救我们啊……”
伶牙俐齿,巧言善辩。
褚渊淡淡睨着眼前这个乔装打扮身着男袍的医女,毫不留情地冷声戳穿:“可在下瞧着,为姑娘驾马车的婢女身形孔武,脚下行步稳健而轻,应是个练家子。”
边说,他还微微用力摩挲起唐夕凝细嫩脆弱的脖颈。
威胁的意味很浓。
唐夕凝喉咙一干,人瞬间老实起来:“那……元公子要在何处下车?”
褚渊:“长杏街。”
唐夕凝闻言紧闭的眼皮颤了颤。
那条街上的确住着不少赴京赶考的学子,再者说……贼人若真要杀她,方才直接拧了她的脖子便是,何必与她浪费口舌?
可见这贼人虽另有目的,但至少眼下并不会伤及她性命。
思及此,唐夕凝极为识趣地抿紧唇,不说话了。
但愿这贼人也讲点道义,等到了长杏街便自行离去,莫再无端生事。
褚渊见状,掐在女人脖子上的力道不由松了些。
然即便如此,待马车急匆匆地穿过两条商街来到飘满海棠花香的长杏街时,唐夕凝还是觉得自己被贼人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疼意也一阵一阵地自脖颈间渗出。
“到……到长杏街了吗?元公子打算何时离开?”
唐夕凝惴惴不安地闭着眼睛忍了一路,如今委实有些忍耐不住,原本纤弱轻柔的声音这会儿都哑得仿佛被风磨过。
但她并未等到回答,只觉掐在脖颈上的力道忽地消失,而后车门骤响,一股暮春冷风豁然直扑面门。
唐夕凝顿时被这股冷风激得浑身发颤。
而瑛枝听见马车后面传来咣咣铛铛的车门碰撞声,急忙长吁一声勒停马车:“姑娘,发生了何事?”
她说着便跳下马车要往后头来。
唐夕凝这才敢睁开双眼,看着空荡荡的马车抚着喉咙长舒一口气:“无碍,只是被风吹开了车门,我关上便好,瑛枝,你快些驾车,咱们还是早些归家……”
话落,她匍匐到车门边,大着胆子探出半边身子将被贼人打开的车门匆匆拢回。
余光却瞧见一道穿着云麓书院学子衣衫的背影消失在街边巷子口。
且那人身上还背着……背着她的药箱?
唐夕凝拢紧车门,转头看向马车里本该放着药箱的矮几:果然不见了,那贼人难道受了伤?
这般想着,她缓缓挪到方才自己坐过的位置,竟真在旁边发现几滴血迹。
另一厢,褚渊凭借记忆寻到身上这套衣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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