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钦只感觉后颈一凉,就看到原本站在自己前面的影七极快地与那阵风声缠打在一起。
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蒙面影卫,正与影七殊死一搏。
那影卫虎背熊腰,身形高大,将手中的长刀舞的生风,每一下都带着凌厉的疾风,不断地朝影七劈砍而去。
很明显,这是专门负责看家和拦路的。
虽然两人身形力量上有不小差距,但影七灵活,身法轻盈,被压制了好几个回合后,就逃脱开来,解开腰上的软剑,开始反攻。
“主上,这是宗主身边的影卫,甲三。”
那名影卫被叫破身份,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喝道:“你们来做什么!”
蔺怀钦品着甲三话语里的敌意,故意作出原主一派的桀骜轻狂来,反问道:“儿子来看父亲,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呸!”甲三侧身躲开影七的软剑,额头上青筋暴起,“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影七上前一步逼退他的刀光,怒目而视,“放肆!竟敢对少宗主无礼!”
刀光剑影中,蔺怀钦勾了勾唇角。
这几日与影九影七相处,他也大致摸清楚了影卫的地位。
一个如此卑贱,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听命行事的影卫,竟然敢对少宗主如此呼来喝去,若是背后没有主人的撑腰,必不敢如此。
这父子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啊。
蔺怀钦抱着手臂,看着两人缠斗许久,突然朝井口走了两步,果然看见甲三不断投来的,愈发焦急的目光。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蔺怀钦碾了碾脚下的蕨草,从容不迫,“你的刀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这里,是因为我父亲,就在井下吧。”
甲三方寸大乱,他的防守和进攻都节节败退,在蔺怀钦的脚踏上井边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前冲,被影七寻住弱点,倒在了离井边几步之遥的地方。
“主上。”
影七很快的收了软剑,正准备为自己不能快速解决敌人而请罪时,就听到了蔺怀钦的夸赞。
“影七,很厉害,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影七摸了摸后脑,有些羞赧,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属下没有受伤,谢主上。”
蔺怀钦应了声,随手捡了块比较坚固的石头,朝井口堆砌的乱石砸去,“这井里定有另一番天地,得想办法破开它。”
影七应了是,几道剑光迅疾地劈开了本就松垮的井壁,里头蓄着的水和其他杂物一并涌了出来。方才那双吓人的眼珠也跟着被冲出,骨碌碌地隐在了墙角中。
耀目的日光斜斜切进井口,照亮了井腰处几道深刻的划痕。那些歪斜的刻痕里渗着赭色,像是在绝望和发疯时反复刻下的印记。
这些刻痕印证了蔺怀钦的猜想。
是原主把自己父亲扔到井下,再骗众人说他到别院来闭关修行,以此接过夜泉宗的掌控权。
蔺怀钦目光加深,压了压眉梢。
真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随着影七的挖掘,井内一块藏得极深的石板被劈开,一股潮湿又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影七首当其冲,被熏得脸色发青,几欲作呕。
石板下黑黢黢的,深不见底,但从干燥磨光的井壁来看,底下是空的,没有水的浸泡。
“好聪明的办法。”蔺怀钦走进几步,端详着那块被影七清出来的石板,夸赞了一番。
影七捂着嘴,“…属下愚钝,请主上明示。”
“这口井估计早就不能供水了,但井底下的土质依旧疏松,挖开就是天然的庇护所。同时,为了避人耳目,用石板在井腰做一道天然的隔水层,平日里的雨水和雪水落到井内,就能提供天然的伪装,还能为下面提供水源。”
能在绝境中开辟出这样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这位蔺宗主,定有着过人的心智与手段。
影七跪下,主动请缨,“主上,如您允准,属下可先下到井下探查。”
“不用。”蔺怀钦走到被扩大了许多的井口旁边,目测着自上而下的距离。
“主上!”见蔺怀钦准备一跃而下,影七急得脸都白了,连忙道:“主上三思!万一这井下有埋伏,或者宗主不知是您,贸然动了手误伤了您,属下、属下罪该万死!”
听闻,蔺怀钦露了点莫名的笑意,侧目,“宗主还有武功吗?”
“宗主武功高深莫测,怎么会——”
讲到一半,影七的话止住了,面上的神情开始惊疑不定。
什么叫还有武功吗?宗主那一身精湛磅礴的内力,没了?
蔺怀钦指了指那块长满青苔的石板,“若是宗主还有武功,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弄这么些伪装?又何必苦心一片地派人来刺杀?”
落在墙上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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