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是以前,主上现在不是那样的了。”
“小七,”见影七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影六在他身边坐下,苦口婆心,“我跟主上接触了多少次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仅是我,整个夜泉宗的人都知道。”
“真的哥!”影七见影六就是不信他,哎呀了一声,扯过影六的耳朵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最后下了结论,“我觉得主上就是失忆了唔……”
还没说完的话被影六一把捂住,影六紧张地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人听到后,小声地训斥他,“打住!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
影七连连点头,为了向影六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他又找了个极好的范例,压低了声音,“哥你看影九现在,不就很好吗?”
“我今天找主上的时候,影九就躺在主上的床上,闭着眼睛睡得挺香的。换做以前,主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嘛。”
此次此刻,影七嘴里睡得正香的影九正细细地喘着气,眼前一片模糊,额间颈边的汗不断滚落。
他痛苦地蹙着眉,唇瓣微张,发出乞求的呜咽,“主上……”
“嗯,”蔺怀钦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急切,“影九,你发热了。”
原本就疼的伤口因体温的上升变得愈发疼痛,很快就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混沌间,影九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刑房受刑的那段日子。
冰冷无情的刑具,寸寸撕开的血肉,和永得不到救赎的绝望。
“不、不要……”
“影九,影九醒醒。”
蔺怀钦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拧起一旁的湿帕子,一块贴在他额头上,另一块不断的擦拭着他的掌心,帮他降温。
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影九下意识地挣扎,嘴里含混的说着一些求饶的话。
见影九此刻意识混乱,蔺怀钦只好捉住他的手腕将他固定住,不断抚着他的头安慰他。
被捏住的手腕浮着一层细汗,因常年不见光的缘故,白得接近透明,不堪一握,好像下一秒就要在他掌心折断。
蔺怀钦目光微动,鬼使神差的,用脸颊贴了贴那段发冷潮湿的手腕。
脆弱又漂亮的东西,总会惹人爱怜。
“主上……”
蔺怀钦的指节摸过他的脸,“我在,影九别怕,只是发热,一会儿就好了。”
湿帕子擦过他浸满冷汗的额头与脸颊,又落到纤瘦的脖颈上,“降降温,会不会舒服一点?”
影九浑浑噩噩,眼前都是乱七八糟的景象,胡乱地蹬着腿,根本没办法回应蔺怀钦的话。
一直盖在身上的薄毯被踢开,满身伤痕的身体全然呈现在了眼前,连耻骨上的黑色纹路也清晰可见。
虽然屋内炭火足,但完全踢开被子还是容易着凉。蔺怀钦侧首看了一眼,将毯子拉回来,低声道:“发热是有些燥,忍一忍。”
但那张薄毯刚被拉到腹部,影九就一把打开他的手,捂着自己小腹,极为恐慌地打颤,“不、不要!不要刺青,不要,主上、主上求您,求您……”
影九情绪异常激动,整个人惊悸难安,缠在身上的药纱开始湮出血色,蔺怀钦只好顺着他的话安慰他,不断地应承,“好,不刺青。别怕影九,深呼吸,不怕,没事。”
影九发着抖,急促地喘着气,像被遗弃在暴雨中,汗津津的,阴冷又无助。
他好似看不清东西,只偏着头,虚虚地望着蔺怀钦的方向,几乎用气声在问:“…主、主上,如果属下遵命,逃跑了,您、您就能饶过属下了吗?”
那一瞬间,脑海轰鸣。
蔺怀钦只看见了影九那双痛到失焦的眼睛。
“影九,你说什么?”
什么叫遵命逃跑?逃跑不是影九自愿的吗?既然是遵命逃跑,为何又会被抓回来?
可不管蔺怀钦再怎么问,烧糊涂了的影九翻来覆去地就是那几句话,除了请罪就是求饶。
在影九接近崩溃的情绪中,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蔺怀钦脑海中闪过。
除非,这一切都是原主的故意为之。
他拿住影九的错处,看似给了他机会,实际上就是等他遵命出逃后,将他捉回,粉碎影九的所有希望,再把人打进刑房里要他尝尽苦楚。
如果真是这样,此等落差与绝望,足以彻底地摧毁一个人。
怒火和怜惜几乎将蔺怀钦剖开,猩红和暴虐在他眼中翻滚。
原本还存着些算计的关心消失殆尽,只剩下满心满眼的疼惜。
影九浑然不知,浑身是血也要撑着自己跪起来,卑微地朝他爬了两步,一把将头磕在被褥中。
“主上,求您,饶了属下吧……”
“影九,”蔺怀钦喉头紧绷,用尽全力托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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