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像没事人一样,举起杯子:“代我娘自罚一杯。”
江之禾一头雾水,手指颤巍巍指着杯中酒问道:“这是?”
哪来的?!
“我前几日在院中树下挖出来的,放心,无人知,尝尝?”
院中树下……这……
江之禾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她不确定,小心翼翼试探。
“落落,这会不会是……女儿红啊……”
江之禾曾听人提起过宿州有埋女儿红的习俗,从家中姑娘呱呱落地时埋下,出嫁时挖出做嫁妆。
杳清然自小在宿州长大,不应不知的……
江之禾一紧张就会不禁搓衣角,多少年了这个习惯也没改,眼下,她碰都不敢碰杳清然放在面前的茶杯。
江之禾对杳夫人的第一印象是温和,然而今日听过文善的话,又多了一层严母感。
会被骂的吧……
绝对会的吧!
她不敢喝啊!
杳清然还在疑惑看着她,抬手示意她喝:“我知道的,无事啦,我娘不知道,反正我没想过嫁人,用不上的。”
杳清然年纪比江之禾小些,谈婚论嫁尚早,但江之禾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想法,一时无言,实在不知该如何回。
眼见江之禾不喝,杳清然也不再勉强,她也没见过江之禾喝酒,想来是不喜的,她一口闷了,笑着给江之禾夹菜。
江之禾恍恍惚惚拿起筷子,恍恍惚惚用了膳,恍恍惚惚被杳清然送出门。
随后,杳清然被文善拦住了。
“小姐,夫人今日限您不得出院门。”
杳清然:“……”
杳清然叹气,杳清然后退。
杳清然依依不舍挥手同江之禾告别。
江之禾晕乎乎跟在文善回去,晕乎乎在房内坐下。
她走时好像还听到文善问杳清然身上为何有酒味,杳清然怎么说来着……
哦。
“有吗?没有,文善你鼻子出问题了。”
信誓旦旦的。
“怎么这幅表情?”
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江之禾猛地抬头,正对上掩着嘴勉强坐起身,倚着床边的李渝。
李渝醒了,这么多天来,昏迷的人终于清醒。
江之禾呆呆坐着,似不信眼前一幕,抬手揉揉眼睛。
李渝疑惑歪头,问道:“怎么了?”
然后,李渝收获了一个抱她满怀的江之禾。
撞得她后倾,差点倒在床上。
“我的肚子……咳咳。”
听到咳声,江之禾紧张地从李渝怀中起来,伸手就抓住李渝的手腕,为她把脉。
脉象有些弱,但病人,免不得,至少人是醒了。
江之禾放心了,冷静下来,坐在床边,扯起嘴角勉强一笑。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后半句江之禾嘟嘟囔囔的,李渝没听清,但能猜到。
“醒不来了?”
“我命大着呢,还死不了。”
江之禾却突然瞪她一眼。
“死什么死,不许讲!”
说完,江之禾撇开脸,就要起身:“我去找人来……”
李渝伸手拉住她:“你在……哭吗?”
“没有。”
江之禾没看她,挣开手跑出门。
李渝收回手,搭在曲起的膝上。
良久,房内响起一声轻笑。
江之禾出了门,夜风一吹,眼角的热意淡了。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
哪有泪……
江之禾还是抬起袖子,擦了擦。
院中黑漆漆的,江之禾收拾好心情,便要喊人。
望向远处,一个在黑暗中晃晃悠悠的火点越来越近,透过大敞开的门映进江之禾眼中。
打着灯笼的贺旭,身旁是贺长延。
“贺大夫,王爷醒了。”
听到江之禾的话,贺长延一步并作两步,匆匆进了房内,贺旭被他撇在一旁。
江之禾跟着他进门后,却看到了闭着眼睛的李渝。
李渝倚着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江之禾却一阵后怕涌上心头,紧握着双手,看着贺长延搭上李渝的脉。
她应该没有读错脉,只是睡了吧……
指甲有些长了,这些日子也没来得及修剪,有点扎手……
江之禾一时分神,床边的贺长延看着松了口气。
“无碍,只是睡着了。这几日身体亏损,精神气撑不来。”
江之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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