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讶吗?还是别的情绪?夏语冰说不清楚。
谢殊的左眼里凝着一朵小小的雪花,用“夏语冰”的心头血做的。很漂亮,夏语冰认得,一般不会用心头血,但这个标记确确实实是他的习惯。
即使失去记忆,他的怀里也一直有一枚小小的火漆印章,上面的花纹,和谢殊眼里的几乎分毫不差。
他很确定。
那是他和他的过去唯一的联系。
可他现在只是游荡在别人……说不定是自己?总之,他现在只是游荡在往昔里的一个看客,他改变不了任何事。
只是满腔的伤怀,为什么怎么,也散不掉呢?
……
夏语冰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他独自在一片荒原中醒来,在城市的边界,他脑海中空空荡荡的,却又塞满了无数模糊不清晰的内容。
他记得自己叫夏语冰。
他记得自己创造过,一个叫谢殊的人。
醒过来的那天,荒原上的风带着一股血腥味,他走在冷风中,漫无目的的,好像游魂一样。
要去哪?要做什么?
夏语冰不知道。
隐隐有个念头,他要完成某件事。
他有预感,在这片记忆中,或许能找到“那件事”。
只是……
这明明只是他的oc故事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记忆什么的,没完成的事什么的,虽然很重要,但是……
但是如果可以得过且过,为什么要去趟那可能会万劫不复的浑水呢?
难道,以前的他。
夏语冰把目光又投向谢殊怀里的“夏语冰”。
真的已经到了,连他这样的人,都无法得过且过,必须要去执行那万劫不复的计划了吗?
“夏语冰”当然不会给出答案,他仍是闭着眼睛,眼睫轻颤,好像要醒来似的发出些梦呓,却把头靠到了谢殊的胸膛上,眉头紧蹙。
他说,为什么是我呢。
对啊,为什么是我呢。
夏语冰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吧。
过去发生的事还在自顾自的往下走,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再演绎一遍也仅仅像照片一样,徒留下一段回想不起来的模糊印象。
这很讨厌。
因为他的记忆是模糊的,无论眼前的景象多么眼熟,都无法调出一段与之对应的记忆。
他像被什么击中似的,可回过神来脑海中还是一如既往。
记忆就在那里,而他想起不来。
可情感却不需要记忆,就这么自由地填满了胸腔,紧紧地扼住了气管,压抑得喘不过气。
“谢殊”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些,这显然不对劲,血傀儡离了控制,怎么会动呢。
可他,确实动了。
那一瞬间,夏语冰忽然意识到谢殊这个名字好像不是他取的。
是谢殊自己。
“夏语冰。”忽然有一天,总是缄默的谢殊突然开口问,“我叫什么名字?”
惊异,随后是灿若黄金般的狂喜。
这是这么长的时间里,在这段过往里“夏语冰”第一次展现出这么热烈的情感。
可夏语冰在不见尽头的囚禁和痛苦中,已经遥遥感应到了极限。
“不知道。”创造他的人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
“你想叫什么名字?嗯,其实我不擅长这个。”铁链哗啦啦响着,眼前的人毫不在意被磨破的脚踝,高兴地围着自己的傀儡转来转去,“谢殊”的目光追逐着他的身影,最后拉住了眼前这只残破蝴蝶的手。
“怎么啦?”他眨眨眼,“你……嗯,其实我不会取名字。”
“但我可以试着送你出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喃喃自语道,“对,你还是我的通灵术造物,血液能流过的地方你就能去。”
“这样你就可以告诉我外面的事啦!”他简直兴奋到了极点,痛苦悲伤通通抛到了脑后,一心期待着……什么呢?
他逃不出去。
“谢殊”看着眼前雀跃的,近乎是回光返照的蝴蝶,点了点头。
或许是“夏语冰”雕琢“谢殊”花的时间够长,于是“谢殊”确确实实拥有了自由。
之后的每一天,其实夏语冰也不确定是不是一天,每隔一段时间,“谢殊”就会出去,告诉关在囚房里的人外面有些什么,他遇见了什么人。
“今天我认识了一个人。”那一天“谢殊”回来的时候,“夏语冰”正在尝试分离自己的心相,“谢殊”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藏匿起自己正在干的事,装作一副很敢兴趣的样子,“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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