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之际叶姝同他聊起了天,她说:“最近谢汀川的爸爸好像要回潮州了,这里的人基本都不敢惹他。”
谢明要回来了?
所以谢汀川是因为害怕谢明才将自己放了出来,乔昭也是因为自己是谢明的私生子而不敢再欺负自己,周砚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笑,谢明这么令人害怕,却始终让自己和周晓琳住在那样破败的小区,老鼠会啃食他的书本,蟑螂会爬上他的床头,而谢明他只是装作维修工人时不时装装样子来看看自己和周晓琳,身为父亲,他什么都没有做到,简直太失败。
周砚一时笑出了声,叶姝有些担心地开口:“我不清楚外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和那个人有关系的话应该会带给你挺多好处的。”
“好处?”周砚垂眸低笑一声,“能有什么好处?”
“比如乔昭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之类的。”叶姝一本正经地开始讲诉,“还有,以后在事业上也会得到帮助。”
叶姝的话无一不在刺痛周砚的心,他想起周晓琳每天要站十二个小时的工作,也仅仅只能够勉强维持他们两人的生活,但这种念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想谢明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公开帮助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呢,那会遭人议论不断。
周砚害怕与谢明碰上面,于是专门打听了对方回来的时间,他想趁着谢汀川应付谢明的这个间隙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鬼地方,但他没有如愿。
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谢汀川派人找到了他,但对方却不在,就连谢明的身影他都没有看见,这很好。
虽然这一次没有跑掉,但这给下一次他逃跑带来了点经验,只需要等到下一个时机,他就能彻底离开,周砚心事重重地打开房门,在看见谢汀川黑着脸坐在自己床上的时候他怔愣在原地,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跑!
“去哪了?”谢汀川的语气有些冰冷,尾音下沉,一把便抓住了周砚的衣领。
“学校补课有些晚。”他不怎么擅长撒谎,眼神不自觉地到处乱瞟,食指也在鼻尖来回剐蹭。
谢汀川微眯起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砚,随后他面临的便是对方的一顿暴打,说是作为不守规则的惩罚。
相比起乔昭,谢汀川下手狠多了,每一拳都在下死手,直到周砚几经昏睡他才住了手,模糊之间他看见谢汀川抓住自己衣领的右手臂上有个格外显眼的伤痕,已经结咖。
“让你妈那个贱人离我们家远点!”谢汀川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脖子上的青筋不停地在跳动,“我已经接纳你在这里了,怎么?你们还不满意吗?”
周砚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瞧见谢汀川暴怒的模样,想要解释却又觉得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谢明确实在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回了家,只是他一回家便开始寻找起周砚,将一旁和颜悦色的谢汀川视若无睹,他张嘴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周砚的去处,得知谢汀川没有像自己安排的那样帮周砚请假时谢明大发雷霆。
谢汀川面临的是一场暴雨。
离开这里前谢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对待你弟弟,等有机会和他妈妈一起吃顿饭。”
从进门到离开,谢明丝毫没有提及到谢汀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周砚以及周砚的母亲,谢明早已忘记了过去,他的心里只有对新家庭的渴望与对旧人的厌恶。
谢汀川瘫坐在地上,难得露出了伤感,周砚瞧见却没有说一句话,比起谢汀川来说,他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而非一个对自己不停施暴的陌生人。
“有人走漏了风声,但是没关系。”谢汀川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会做得更加严密。”
周砚意识到自己将会面临不好的东西,挣扎着努力想要往门外爬去,右腿却被谢汀川一把抓住拖了回来。
他想,如果要用一个词来代表谢汀川,那一定是“恶魔”。
大抵是迫于谢明的压力,谢汀川允许周砚依旧正常上学,但是不能耍小聪明,以及每晚他都必须要经历对方的一番羞辱,除非对方有客人,比如今天,谢汀川带了个同之前不一样的男人回家。
对方娇滴滴地坐在谢汀川的腿上给他喂水果,周砚看见这一幕只觉得犯恶心,谢汀川带回来了很多个男人,每个都不一样,他没有见到过那些人第二面,他们同谢汀川之间除了亲吻并没有其他更加深入的事情发生。
面对谢汀川的私事,周砚毫无兴趣,为了自身的安全,他必须远离这个人。
眼见着高考愈发近,周砚心中产生了新的计划——考出去,光明正大的出去,但他的小心思都被谢汀川尽收眼底,对方总是当着他的面撕毁学习资料,亦或是时不时就帮他请假不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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