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眉头紧锁,似乎很烦躁。
是了,梁景仁很不喜欢警局。
“你以后可别那么冲动了!更别乱报警啊!咱有事好好说啊!”
陈默回头,看向这群不断开导他的梁景仁的小弟们,说:“我也想好好说啊,但是我说出来的话,会被你们大哥灭口的。”
说完,他再次转头看向梁景仁。
嘶……梁景仁这会儿盯他的眼神可真是恨不得把他的喉咙咬穿似的。
陈默玩心大起,鸡皮疙瘩起来的瞬间身上好像哪哪都不痛了,他还想再寻点刺激。于是他笑着说:“仁哥,我可以在大家面前说吗?”
梁景仁一愣。
陈默继续笑道:“就是你斤斤计较的那件事啊,一直积压在心里也不好受吧?要我把它掰开了揉碎了、把过程和结果一步一步拆解着讲给哥哥们听吗?”
不料梁景仁没有被他激到,反而冷静了下来,“你明知道我在斤斤计较什么,可你刚才却顾左右而言他,怎么,这会儿是想通了准备认错了?”
这回轮到陈默僵愣住了。
他被反将了一军——因为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打算把事情向众人坦白,更没想过要向梁景仁低头。
“不可能。”陈默攥紧拳头,“不如你接着打我吧。”
听到陈默的话,拦门小弟们纷纷左顾右视,一脸不解。
见梁景仁走过来,有几个人也是真担心起来了,上前帮陈默劝了两句:“仁哥你冷静一点,别真把小孩打残了,他一张小帅脸都已经被你毁容了……”
毁容了吗?啊??陈默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嘶……”确实到处是伤,碰哪都疼。
梁景仁没有停下。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陈默虚了,缩了缩脖子说:“或者、或者你再把我关起来吧!”
没想到梁景仁和他擦肩而过、径直走到网吧门口,然后像是把没处撒的气和劲都使出来一样,一把把自己使唤拦路的小弟都拽开来。
梁景仁亲自“开路”后,头也不回地站在门边摸烟掏打火机,然后嘴里叼着烟,低着头含糊地在一声声“咔嚓咔嚓”中说:“你走吧。”
……
为什么?
身上的伤好痛,脸也好痛,盐水流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为什么会有盐水?
陈默抹了抹眼睛,原来是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滑下来了,他被痛哭了。
不知道第几次点火,令人烦躁的“咔嚓”声总算消寂,梁景仁把烟点着了。
就在陈默猛地转头看过来时,顺风撞过来的烟气把他呛得直咳嗽。
梁景仁夹着烟的手指贴着唇,斜斜地瞥视他,“反正你都不把我当爹了,我何苦把你关在房子里。”
“到时又报警跟警察苦哈哈说我囚禁你……”
“你走啊,这会让你走你怎么不走了?搁这哭哭啼啼给谁看呢?”
“你要走就走,有本事走了别回来。”
陈默默默把擦了鼻血又擦了脸的纸巾团成团,攥紧,再扔到地上。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团纸扔到梁景仁脸上。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拳头握紧的同时面部肌肉也绷紧,好像要咬碎牙齿。
他回到原本开机的座位,把座位上的车钥匙和手机拿走,然后迈着坚定的步子咬着后槽牙念念叨叨地从梁景仁和他的小弟们身旁走过,“神经病,走就走,谁怕谁,走就走!”
走出网吧后,陈默转头冲站在门口吸烟的人破口大骂:“你以为这是你房子啊?!这就是个破网吧而已!傻哔!”
一骂完,陈默就立马转身朝马路对面开溜。
梁景仁嘴角一抽,手指夹开香烟,对冲到马路中间的人喊:“死小子你开的江晋豪的车!改天记得还他!”
陈默烦得要死,直接把车钥匙往后一扔,“我不开了!还给你!给我滚!”
“该滚的是你吧!”梁景仁刚喊完,一辆小车从眼前飞快驶过,他眼皮狂跳,见陈默没理他还不管不顾横冲马路,又忍不住喊:“喂看车!”
“妈的!”陈默跑到马路对面后一个转过身冲网吧门口一伙人竖起中指,一股脑地喷脏:“认错认错!整天认你麻痹的错!少给我指指点点的,你当你是谁?!你就是个继爸!你就是个寄吧!”
陈默跑走后没多久,梁景仁也气得转头进网吧包了一台机大杀四方了。
原本聚在网吧外紧张看戏的兄弟们都解散了,有的回去继续干活了,有的跟梁景仁一起留在网吧开黑。
小庄在马路牙子上左看右看,没车来,他快速跑到路中间去把那串被遗忘的摩托车钥匙捡了回来。
网吧拐角停进了一台黑轿车,轿车上走下来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人。小庄握着车钥匙跑上去,问:“四眼仔,仁哥和陈默他们到底怎么了,你知道吗?”
这都快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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