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离开御书房,他快步走远,直到无人处,他的一口气才彻底释放,同样释放的还有自己的狐耳。
捂着耳朵,他重重呼吸,平复心绪。
低头,打开琉璃盖,软膏散发淡淡清香,抹在手腕上却不觉冰凉,真是贵物,却赏给了他。
这也不过是李承佑虚伪的施舍和又一次试探,一切都是为了进一步掌控他、利用他,他很清醒,他不会感恩的,不会被她的好意蒙蔽,更不会就此放松警惕。
李承佑还不打算放过他,所以他才抗拒不了,她偶尔的关心和示好都是故意的,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示好只是动动手指头那么简单,都是假的,他必须挣扎。
捂住躁动的心口,他再警告自己,不能被吸引,都是假的,她和别人一样,都是权贵,他不能被他们假意的好蒙蔽。
深呼吸一口,他又恢复了人形,拢了下衣襟,双手插袖缓缓步入黑夜。
黑夜是苟且的遮羞布,而遮羞布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撕碎。
琼浆顺着滚倒的玉碗边缘悄悄滑出,不省人事的良人坐在地上满面通红。
他不耐烦地扯了衣襟透气,但这燥热却是由内而外的,他散不出去。
欲望太过猛烈,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他下意识朝香炉望去,怀疑自己是不是点错了香。
可这禁忌之香都被好好藏了起来,怎会......
他从入宫起就没有释放过自己,现下不知被什么点燃了,体内各处血液都在叫嚣不满。
烦躁,他朝寝殿门扔了碗,玉碗应声而碎。
忽然一阵冷风拂过,熄灭了殿内烛火,一道温声推门而入。
“郎君。”
鸡鸣时分,光照透过窗棂,温柔地撕碎了黑夜残留的酒意,衣衫不整的良人缓缓睁眼。
“啊——”
“君上,杏君侍求见。”
大太监踩着碎步急匆匆面圣,彼时李承佑正在穿黄袍,戴头冠。
一旁的燕良看了眼大太监,又低下了头。
“现在?何事啊?”
大太监也疑惑:“奴也不知,郎君只说是十分紧急之事。”
李承佑正了正冠,道:“既是十分不是万分,那便待朕下了早朝再议。”
她显然不打算在早朝前见人,燕良给还想进言的大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
他退到一边,恭送李承佑上朝。
明黄色衣摆路过眼前,手臂忽然被拍了两下,接着便是她满意的声音:“嗯,世子这几个月瘦了不少,多穿两件,人也好看。”
手指一紧,他盯着地面睁大了眼,连呼吸都短了几分。
待仪仗过去他才挺直身,望着李承佑离去的方向,面色发烫。
她分明就是把他当个好看的玩物,根本就不是关心,太虚假太刻意了。
抿着唇,他缓慢走向膳房,但因身体未愈走两步就得歇息。
这会他正撑着柱喘气,身后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郎君,咱们回宫吧,等君上下朝再来求见......”
“也只能如此了......”
双眉紧拧,身着华贵面容温和的杏君侍此刻忧心忡忡。
燕良见过他,他是后宫位份最高的郎君,也是李承佑最喜欢召见的。
“近侍官大人,何故等在此处?莫非是君上有话要告知本宫?”
忽然走神,又忽然回神,燕良不动声色挺直了背,垂眸淡淡道:“外臣只是最近腿脚不便,歇一歇而已。”
杏君侍点点头,疏离而过。
冷言冷语便罢了,偏偏什么讥讽都没有,杏君侍目不斜视朝前走。
盯着他的背影,回想他说话的语气,大概李承佑和他见面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没那么多心思和算计。
摸了摸袖中手腕上的黄玉玛瑙,他垂下眼,想象李承佑温和的样子。
若是抛开利用的目的,再抛开阴谋诡计,再抛开讥讽冷语,她的关心也是温和的,又有权力掌控一切,赏罚分明,为人还沉稳勤勉,虽然偶尔说些吓唬他的话,但也只是吓唬,还平易近人,经常靠近他......
使劲晃了晃脑袋,他化出犬牙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
疼痛让头脑清醒,他掐断胡思乱想,出去给平宁公主传递消息。
李承佑吸了口冷气,下朝回去的路上远远就看见了站得笔直的杏君侍,想来是等了一早上,而杏君侍也缓缓走来,向她行礼。
“君上,臣侍近来读书,有词不解,求君上解惑。”
“君侍博学多才,能让你困惑的,朕倒是好奇。来吧。”
她回偏殿换衣,恰巧燕良已经准备好了常服,见到她还没行礼却又一眼看向她身后的杏君侍。
“都去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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