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佑偏头,挑眉:“世子如此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入书房,他再次弯腰行礼,恭敬道:“君上若留外臣一命,外臣感激不尽。不过君上若不解气,那外臣亦可上刀山下火海。”
李承佑笑出了声:“世子的赋论最好与你的嘴上功夫一样厉害。”
“君上请阅。”
回了话,他规矩地站在书桌旁替她磨墨,不时瞟了眼她的表情。
鼻翼微动,他询问:“君上饮了不少酒。”
“嗯。”
“可要外臣传醒酒汤?”
她瞟了一眼过来:“朕没记错的话,世子才是近侍官?”
抿了抿嘴,他干脆两袖一挥,行了大礼:“外臣该死。”
“啧。滚。”
“外臣遵旨。”
倒退着他离开了御书房。
虽然看似惹了君怒,但李承佑不是这样小气的人,顶多不轻不重骂他两句,再有便是像刚刚那样不耐烦了便让他滚,他也正好离开。
相处久了,他大概能把握回话的度,让她不耐烦却又不会真的处罚他,免得要利用他的时候拖着一副病体,又会坏她自己的事。
斗不过她,但能让她说不过自己,这也算是一种赢吧。
提着醒酒汤,他一想到李承佑吃瘪的样子就笑出了声。
同样笑出了声的还有头顶的灯笼。
灯火摇曳,天气逐渐转凉了,天也黑得很快,他得快点回到御书房去,免得醒酒汤凉了。
忽然一阵风拂起了衣摆,他低头整理,却在眨眼间被拉入了身旁偏室。
门砰一声关闭,黄玛瑙滑下了台阶。
瓷器碎裂,醒酒汤撒了一地,燕良拧眉,一个扫腿接着便是旋身起跳落地,几个眨眼的功夫地上便躺了三四个太监。
整理衣襟,他冷下声:“你们是谁的人,说。”
小太监们捂着脸和肚子在地面打滚,但只是打滚,挨了他几下愣是一句不语,想来是几个嘴严的。
他沉下眼,扫了眼汤水,不欲与他们多费口舌,开门,眼前落下一棍。
“君上,唐良人送来了琉璃法瓷。”
大太监身后的托盘上,是一尊彩色花瓶,工艺上乘,样式少见,李承佑只抬头瞥了一眼便被吸引了目光。
她点头:“确实少见,唐良人有心了。”
“郎君为赔罪,亲手誊写了十卷祈福录,君上可要过目?”
琉璃法瓷耀眼,大太监也在为他说话,想来这是唐良人的示好,她也不能拂了人的心意。
点头,起身:“摆驾。”
黑暗,逼仄,鼻内还充斥着血腥气。
额头火辣辣的,还肿胀疼痛,燕良转动脑袋艰难睁眼,可眼睛黏糊糊的,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除了血气就是木头的气味。
他应该被关在了在狭小的箱子内。
嘴上和四肢都被绑了绳子,他不知自己挨了几棍竟然直接被打出了原形。
动一动,绳子绑得太紧,他难以呼吸,每挣扎几分身体就好似被烈火灼烧。
“呜......呜......”
他试图发出声响,但只有微弱的呜咽从喉咙中传出。
摩擦,撞击,他拼尽全力顶着木板,在黑暗中艰难呼吸,可动作一大胸膛便跟不上气息,他难受到颤抖,再次昏死过去。
“君上,这是臣侍父家里送来的美酿,请君上品鉴。”
唐良人端着玉碗,不断起身为李承佑倒酒,他自己也喝得脸色微红,眼波流转间心思全写了出来。
李承佑默许了他的行为,与他谈笑几句,共饮。
美酒下肚,一股醉意隐隐约约浮上心头,朦胧间她闻到一股甜香。
揉了揉眼,她忽觉眼前人俊美异常,想多多与他接触,与他亲昵,香烟缕缕环绕,配上美酒佳酿宛若天上人间,直教人沉醉。
手臂被晃了晃,她眨眨眼,清醒了两分。
“君上,君上今夜宿在臣侍这吧,让臣侍来侍奉您,定是比其他人好千万倍,君上......”
他拖长了语调,好似在哀求。
李承佑明白他的意思,他入宫这么久自己也不曾招他侍寝,难免让他受到了冷落,想着他这么尽心讨好便点头,允了他。
“谢君上!”
他还要起身倒酒,靠近,一股同样的香气钻入鼻尖。
倏地,一阵气息灼热,似乎有种冲动凝聚在体内,等待释放。
眯眼,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爱卿去给朕备些醒酒汤。”
唐良人一顿,面有僵硬,但还是福身遵旨。
支走了人,她盯着香炉,抿紧了唇。
“来人,近侍官不曾来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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