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嘲笑,笑他不自量力,笑他异想天开,总之她就是想羞辱他。
他直接怒而高声:“我说了,这是......这是我当时能、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了......我也要为自己的处境谋划......你若不喜直说便是了,何必、何必一次次羞辱我!”
“哦?世子便从未想过给自己谋个一官半职?”
“我......”
他想反驳,可哑然,刚刚的愤怒气势悄声偃息。
是了,当时怎么不曾想到求个小官呢?小官不行,做一个下人也能离开冷宫,怎地当时没有想到呢?怎地脱口而出就是入后宫呢?
莫非他真存了勾引之心?
垂眸,他说不出反驳之语来干脆闭了嘴,免得又被嘲笑他此时的失败。
嘴上功夫输给李承佑,他总是不甘心的。
想继续啃饼,但下巴忽然被抬起。
李承佑弯身,安慰道:“长得好也是一种价值,世子当时的条件,我能理解。玩笑之语罢了,世子不用放在心上。”
好像出宫后,她身上就没有那种古朴的熏香气了,转而代之的是一股烟火气,还有平常小姐会用的花香。
银光闪烁,是她钗上的珠坠,她现在是束发,以他的角度能清晰望见那坠上摇晃着的月色。
月影入眼,他猛然回神,扭开脸反击:“将军觉得好笑,我却不觉得好笑,放不放在心上也是我的事。”
“那世子想如何呢?”
“我......”
憋了一口气,又说不出什么,重重吐气。
他能如何呢?他的身份还能驳斥君主吗?
还不是君主想辱便辱,想斥就斥,想让他跪就跪,他还能如何呢?
“不如何。”
李承佑弯唇,望着夜色叹了一气:“该回宫了,世子。”
回宫换袍,燕良低垂着眼等在一旁,没有束缚的脖子上只有一些红痕,醒目又委屈,好似在控诉。
“世子的脖子还是适合拷起来,锁住。”
燕良眼色一变,抬头就是她玩味的目光。
抿了抿唇,他下定了某种决心,将镣铐捧起,亲手送到她跟前,恭敬道:“如君上所愿。”
扫了眼冰冷的镣铐,她挥走宫女,拉了下衣摆,漫不经心道:“摘下了就不必再戴了。世子好好想想朕的话吧。”
提起食盒,她独自离开偏殿,只叫上了目康跟随。
望着她的背影,燕良怔怔捧着镣铐停留在原地。
想想她的话,她说了些什么?无非是要他断了离开的念想,可若要囚着他,不该更加锁着他吗?
难道带他出宫只是一个解开镣铐的借口吗?
这算什么呢,隐晦的示好吗?难道她以为用这种裹着糖衣的诱惑能动摇他的心,背叛北国吗?
不会的,他很清楚,李承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他,这种示好也是,为了让他感恩,让他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只能依靠她,从而对她死心塌地。
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都是表象罢了。
握紧了镣铐,他留在原地久久不能迈步。
太后寝宫,黛容在小炉上烤饼,李承佑和太后一起喝茶,惬意而自在。
披着外衣,太后闻着炭香味,回味:“你娘我啊,当初是远嫁,入李府第二天就因吃食和你父亲闹了别扭,你爹也是的,五大三粗的也不会哄人,一个人去外边的酒楼和街边买了大大小小的吃食给我,让我挨个尝喜欢的。”
李承佑笑了一声:“这饼也在里头?”
太后眼中闪着回忆的光,笑道:“自然。不过那会的饼已经是上一辈的味道了,你这一辈,已经吃不惯了。”
她曲起腿,给太后敲核桃,不在意道:“什么味道都好,只要做得不差,总有人爱吃。”
太后缓缓点头,转过身握着她的手,心疼:“宫里的味道,娘不在意,可你还年轻,不要委屈了自己......”
她拍了拍母亲的手,宽慰:“母亲,这是必要的牺牲,孩儿不觉得委屈。”
“做娘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牺牲?佑儿啊......”
太后紧紧握着她的手,紧到发颤。
炭火的微光照亮了晶莹,李承佑轻轻给母亲擦去泪痕,轻松道:“母亲,孩儿以身入局入的是革新之局,不是死局,不论如何孩儿都有后路,母亲切莫过分担忧。若是母亲担忧成疾,才会让孩儿失了后路。”
“你一个人,要谋划这么多事,如何不叫我担忧啊?你是娘唯一的孩子了,若你再出什么事,你父兄如何能瞑目,娘又有何脸面去见李家祖宗啊?”
李承佑沉默,黛容动容,赶紧夹了块饼呈给太后:“太后,已经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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