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一定在金的团队里,金那么厉害,那么自信,一定能给她挣好多钱,他们都会高兴的,他只是躲在阴影里的石子,无足轻重,没关系,他没关系......
气管有点憋闷,无法给他提供足够的氧气,他不得不靠着墙大口呼吸。
空气里的气味很杂,但是幸好,他此时的嗅觉很麻木,只能轻微分辨出不同的气味。
靠着墙缓缓下滑,他学着纱稚的样子戴起了帽子,手掌撑地想要起身但是无力,他在地面摸索,摸索,摸到了几片尖锐的镜子碎片。
握着碎片,他在地上磨,一边渴望更多氧气一边磨着碎片,不知道要将它磨成什么样,他只是不想什么都不做。
割在手心里妈妈会难过,他不想看见妈妈伤心......会流血,会被发现,妈妈还是会伤心,不能这么做......
看不见就好了,不让妈妈看见就好了。
捂住耳朵,他想象这是纱稚的手,她在捂住他的耳朵......碎片抵在耳后,用力划下。
温热的液体从耳后流进衣服里,身体的疼痛清晰无比,在着寂静的黑夜仿佛被放大了数倍,直接钻进了脑海取代了精神的疼痛。
血液模糊了镜面,只剩下可怜的一角没有被血液覆盖,偏偏就是这一角照出了麦伦痛苦呼吸的模样,还有他流血不止的耳朵。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撞得纱稚耳朵疼。
刚刚金又结束了一场比赛,他把对手打到皮下出血,脑袋上鼓起一个大包直到要晕厥了才肯停手。
这样的场面让人看了直拧眉,但是现场的呼声却一浪比一浪高。
充满血腥和暴力的画面让有的人血脉喷张,也让有的人恶心到反胃。
擂台因为不需要再束缚袋鼠而撤去了铁丝,观众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台上的赛况,有几个疯狂之夜,花孔雀甚至怂恿底下的观众也上来挑战,增加观赏性。
在她来这里之前,麦伦是不是也被这样操控,不是在疯狂挨打,就是在把人往死里揍,而未来又会有谁做下一个麦伦?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不止一次在心里纠结,她也怕,怕麦伦在她说出那些话后会讨厌她不想见她,也怕麦伦会对她苦苦哀求而掉眼泪,她受不了麦伦在她面前痛苦,她会坚定不了的。
撑在护栏上,她的叹息声被淹没,昏暗的环境可以掩盖她挣扎的神情,她不用担心被人看见她的不坚定。
转过头,她看见了刘仔的身影,他在朝她扬头。
偶尔的不坚定被摒弃,她再度拾起了自己的目标。
关上车门,却不见刘仔上车,纱稚疑惑地问:“我一个人?”
刘仔对她神秘一笑:“不敢啊?我要替老板点货去。”
他用手挡在嘴边:“这单成了,你就偷着乐吧。喏,地址,到了之后交给谁,看仔细了,别送错了。”
她才跟过几单就能单独送货了?莫非是考验?
他们一定有个关押这些动物的仓库,每次送货都会辗转几次送到刘仔手上,最后再由他亲自去送,这样他就是唯一和那些富人联络的中间人。
而今天,成了自己。
低头默念,纸上写的是一处富人住宅区,但是没写她送的是什么。
一路上后备箱都很安静,她怀疑刘仔他们是不是事先用了什么麻醉剂。
富人区的夜晚是静谧的,因为事先打过了招呼,所以她很顺利就进入了住宅区找到了目的地。
在给联系人打电话前,她下车,偷偷掀开了一角黑布。
眼皮一颤,笼子里是一只毛色罕见的五彩鹦鹉,而震惊她的,是这只鹦鹉的眼睛被毁了,眼眶空洞。
鹦鹉被挖走了眼睛。
放下黑布,也按压心中的震惊,她戴上口罩和帽子,打给了联系人。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清点完数量便将手提箱扔到副驾驶。
上了车,取下口罩和帽子,她紧张到心眼怦怦跳,而紧张让她开始大口呼吸。
也许花孔雀和刘仔是要考验她会不会独吞尾款,但是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现金上。
她确信她刚刚进行了一场非法交易,如果在他们进行交易的一刹那有人拆穿,那么她会承担多少罪责?
那只鹦鹉是不是被凌虐后才瞎的?除了鹦鹉,其他被交易出去的动物,身体上是不是也有一定程度的损失?
为什么?
为了不让他们飞不让他们跑吗?为了让他们永远待在笼子里吗?
倘若他们之后有了化形的能力,难道也要像麦伦一样被囚禁吗?
玩弄不了同类,就要玩弄这些弱小的动物吗?
她有些受不了,她真的很想救下刚刚那只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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