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倾倒,纱稚赶忙上前扶住,让他搭在自己肩上。
“好好,我们都不要激动好吗?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她撑着麦伦的身体环抱住他,给他顺气。
明明是这么强壮的身体,精神却这么虚弱,就像被病毒缠身却久久不得医治的人,脆弱又无力。
如果他继续待在花孔雀身边,他的精神只会越来越腐化。
“纱稚......”背后的人轻声道。
“怎么了?”
“对不起......你对我很好,我不该和你大声说话......对不起,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会努力的......”
心中忽然抽动了几分,他又在说对不起。
曾经纱稚也经常因为臭脸在超市和人道歉,她心里是不服气的,她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别人,就算是现在的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觉得麦伦有错。
“麦伦,不是你的错。”
“是,都是我没有用......”
“不是。”她斩钉截铁,“不是你的错。”
他沉默。
“你听到了吗?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不许说对不起。”
“......可是……如果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老板生气,你也生气......如果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我会一直这么......孤独......”
他的声音变了形,肩膀在轻微抖动,胸膛也在克制起伏。
纱稚知道,麦伦在无声哭泣。
他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因为无法理解外人的恶意而美化着他们的行为,在心理上减小自己的受到的伤害。
越是得不到想要的好,越是要美化得到的伤害。
他在挣扎,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挣扎,家里的她自己的,一屁股的债,哪里有希望呢?
她觉得自己似乎和麦伦感同身受,感受他的难过,她自己也觉得难过。
此时只有她能给他安全感,于是她抱紧了麦伦:“麦伦,想哭就哭出来,只有我在这里,你可以对我哭,没事的。”
人体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皮毛。
麦伦回到了本体,现在她抱着的是浅棕色的袋鼠。
尾巴穿过后肢间隙,身躯朝前伏下,他趴在了自己的尾巴上,缩紧了四肢。
纱稚怔在一旁,她没见过袋鼠本体的睡姿,但这应该是麦伦会感到安全的姿势。
他的情绪传递到了耳朵上,又大又长的耳朵一抽一抽的,鼻子也在微微抽动。
纱稚擦去了他眼角的湿润,伸出手迟疑地揉着他的脑袋,又摸了摸这一对耳朵。
花孔雀抖着腿猛吸了一口烟,办公室里弥漫着呛人的二手烟。
烟灰缸碎了,他直接捻在了桌上,然后又点了一根,看上去似乎有点焦虑。
“老板,袋鼠还要……”刘仔站在他面前试探地问。
“他没了我怎么套现他的人气!”花孔雀吼了他一声,“这臭娘们给我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这帮人也是猪头猪脑的,一个死袋鼠有什么好看的,偏偏喜欢他。”
他朝一旁啐了一口,开始骂起夜焰的观众。
刘仔担忧了一瞬:“可是还让袋鼠上场的话……他会不会被那些人找到……”
“我能不知道吗!”花孔雀扔了烟,捋了把头发,目光冷静,“现在先这样,让袋鼠打,挖个人来把他的人气吞掉,我的钱不能白花了。”
手掌上痒痒的,纱稚睁开眼,麦伦正在舔她的手,卷去她手掌上干涸的血。
她愣了一瞬,下意识缩起手。
麦伦朝她看过来,鼻子微动,追着她的手嗅,耳朵前后转动。
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麦伦,她相信麦伦没有恶意,便摊开手掌让他舔,另一只手试探着揉他的耳朵。
像普通的猫猫狗狗一样,他也喜欢被人揉脸捏耳朵,还会倒在她手中蹭。
他的耳朵可真大啊,她笑了笑:“你是小老鼠吗?”
眨眼间,俊秀的人脸取代了袋鼠,麦伦躺在她手掌中。
“我和老鼠,没有血缘关系......”
说完又闭上了眼。
他的脸色比昨天晚上好多了但依然苍白,呼吸也浅,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很疲惫。
纱稚静静盯着他,心里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想要保护他的欲望。
起身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她伸手在他背上轻抚,希望这样能让他感到安心。
忽然,大门开,进来了花孔雀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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