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论迹不论心’,你管他什么心思呢,行为有利于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妨?”
雯芳明显还是不满意,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瘪瘪嘴,把人当个屁放了。
其实,雯芳对杜成风的态度,还有其他家里人对杜成风那微妙的态度,陶珑都清楚是为什么。
是自己。
即便再如何坦荡地将“亡夫”“死鬼”这样的字眼挂在嘴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到底留了一线,没有完全放下。
陶珑心里还有气,还有怨,所以看到杜成风如此不知目的地接近自己,总要将人好好作弄一番,才能让自己痛快些。
但这样藕断丝连,又对谁有好处呢?
她并非不明白,只是不甘心。
不然话本子的故事里,主角们怎么总能拉拉扯扯那么多章回呢?世间情爱,总躲不过“痴男怨女”几个字。
她有些忧伤地长叹一声,为自己的不争气懊恼。
雯芳却像是误会了,小心翼翼道:“您……您……我也不是故意要那样说他,只是……唉……我总是想您能开心些才好,但您听不得我说他不好,那我不说就是了……”
陶珑装模作样揩了把眼角,余光瞥见小姑娘越发紧张的神色,这才哀哀戚戚道:“不,你多说些才好呢,我又不能真叫他变成墓碑上那行字,自己又狠不下心来过嘴瘾,只能听你说了。”
雯芳脸色变了又变,糅杂出一种“恨铁不成钢”和“无语”交织的复杂神情。
终于,陶珑忍不住了,“噗嗤”一笑,道:“雯芳大人,我说着玩的,您可别再这么看我了,我感觉自己该下十八层地狱!”
雯芳瞠目结舌,客气都忘了,“你你你”半天,所幸也上好了药,干脆将药包往桌上一放,自己转过身怄气。
陶珑心道不好,也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连忙凑上去逗乐,好半晌才又将人哄好。
“那咱们真的和他一起走?”
雯芳支起下巴看陶珑上药,还是不爽自己要一路看见那张脸。
“怎么不呢?他步履轻快,身形矫健,可见这些年功夫依旧没落下,咱们带的几个护卫加起来都不够他打的,多好用啊。”
雯芳哑然。
没办法,这是大实话。
梁椟好歹是北镇抚司的人,别说打那四个护卫大哥了,十个估计都不够塞牙的,约莫也就是陶家父子两人才能和他打个来回。
技不如人,雯芳只能甘拜下风。
但她还是忍不住道:“可我就是不放心。无论他目的如何,我就怕他是要拿您作筏子。”
陶珑低眉浅笑,温柔道:“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大可以试试看。再者,如果我们目的一致,给他做一回垫脚石又何妨?”
一抬头,就瞧见雯芳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知道她大约又是把自己当成满脑子情爱的可怜女人了。
陶珑宽慰自己,姑娘傻就傻点吧,这么提防,至少不担心她跟自己一样被男人骗。
当晚,两人收拾好准备下楼吃饭,推开门就撞见与她们同样动作的杜成风。
雯芳与陶珑咬耳朵,“我看他就是听到咱们推门声,故意的。”
陶珑问:“他都能听见咱们推门声,你觉得他听不见你说他坏话?”
雯芳:……
她气哼哼地不说话了。
杜成风殷勤上来问好,“陶东家,雯芳姑娘,伤势可好些了?”
雯芳问:“中午才上的药,您说呢?”
她跳出来先唱白脸,陶珑只能配合她唱红脸,“还是好了不少的,只是大概还得再休息一天。不知杜掌事是否有急事?您若是赶时间,可以先走一步。”
之前来见她们时,杜成风大概率是刚到瓜洲,看起来憔悴得不行,如今休息了半下午,就又容光焕发起来,虽然那身素衣,却另有一番清贵气质。
杜成风拱手道:“我不急的,二位若是伤没好全,安心修养就是。我可还指望着这次与您一道回金陵,能卖您一回人情呢。”
他说得坦坦荡荡,倒叫人再无法指摘。
陶珑笑道:“那我一定尽快好起来,收下您的人情。”
客套间,三人下楼来到大堂,准备点菜。
这家客栈在瓜洲也算有名,价格贵,环境好,手里有点小钱的过路商人或是官员都愿意来此住宿。是以,这个钟点,店里的人居然还不少,大多是一副奔波打扮,他们三人在其中不算瞩目。
点了菜,杜成风又有一搭没一搭地挑起话头与陶珑闲聊。雯芳眼不见为净地低头数桌上的木纹,正走神,却听闻隔壁桌吵了起来。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板?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
这样的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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