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勋贵人家们,墓葬大多在一块地方,据说是开朝时,一个有名的道士算出的风水宝地,不在龙脉上,却能沾龙脉的光,保家族子孙富贵绵延。
这话真假已无从考证,不过后来的江湖道士似乎也都很认同这个说法。是以,此地逐渐成了鼎鼎有名的墓地选址,得了个“富贵陵”的诨名。
梁椟的父亲作为锦衣卫,虽没能进北镇抚司,到底是个千户,够格也有钱在富贵陵给自己挑墓地,朱清研自然同她的夫君葬在一处。
同在一块地界,陶珑来梁氏夫妇墓前没花太长时间。
掰着指头数一数,这居然只是她第四次来。
第一次是婚后来祭拜公爹,第二次是来送朱清研下葬,第三次是离开京城前,来同她道别。
依旧是先上贡品,这次拿的酒却是陶珑自己酿的果酒。
她说:“公爹,儿媳敬您一杯。之后是我和婆母的体己话时间,您若在天有灵,就先去忙别的,等我走了再回来吧。”
春节时买的山楂,在坛中发酵了小半年,如今散发出一股令人口舌生津的酸甜味道。
首先敬公爹。
而后,她又给朱清研满上,“我知道母亲您就爱这个,这几年,我自己也爱喝。而今回来,我还专门带了一坛,就是想给您尝尝我的手艺。”
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心中有许多的话,却像线团似的全部团在一处,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理起。
“您还记得吗?三年前,我来时说过,梁蕴珍一定还活着,叫您不必担心在泉下碰见他。”陶珑低垂着眼,“今年,我终于见到他了。可我有时候也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他。”
“他如今和陆氏搅到一起去了,我疑心他是有什么计划,但有什么是不能叫我知道的?又有什么是他这么多年音信杳无的理由?”
陶珑长长叹了口气。
“您从前和我说您和公爹的事,说公爹总是顾外不顾内,闷声不响地去做自己的事,哪怕有困难也不同家里人说,还说梁蕴珍同公爹一个性子。那时我不知道,如今看来,您果然是世界上最懂他俩的人。”
“我不知道能不能如您所愿,照顾好他。您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她立在朱清研的名字前,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其实,陶珑想说的不止这么些。她还想问,如果梁椟真死透了,您能不能给我托个梦告知一下?也想说,您真是所托非人,我其实一点照顾您儿子的心都没有,只希望他要么全死,要么全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从以前开始,她就很讨厌猜谜。而眼下,梁椟,或者是杜成风,却在源源不断地向她抛出谜题。
陶珑喃喃道:“您不知道,我有时候真想掐着他的脖子说,‘你有什么打算给我一次讲清楚,再让我猜我就彻底让你进坟墓’。”
说完,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梁椟父母都在自己跟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公爹,母亲,我也就是想想,您二位别放在心上。如果也觉得梁蕴珍过分了,就给他托梦,让他别折腾了。”
临走时,陶珑还是忍不住道:“母亲,您保佑我下次能把人抓来见您吧。”
说罢,诚心诚意地拜了拜才转身离开。
祭拜梁氏夫妇,雯芳站得比较远,见陶珑向自己走来,她才迎上去,问:“我们走吗?”
“嗯,去汇福茶楼。”
*
汇福茶楼在京城算是小有名气。
毕竟这里茶好,环境好,说书人也好。不然京城里打发时间的地方那样多,茶楼更不少,没有点拿得出手的本事,哪有立足之地。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汇福茶楼也是江南孙家的产业,而且后来成为了陶珑的嫁妆。
茶楼这地界,往来人员复杂而密集,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打听消息的地方,所以,自陶珑接手汇福以来,就一直叫掌柜定期收集情报汇总给自己。
后来,陶珑去了金陵,她也没叫停这项工作,基本每个季度,她都能收到来自京城的信件,里面详尽记载着京城当季的热门话题。
偶尔,陶珑也会去信托掌柜查些东西,只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
这次她送去加急信件,叫人去查杜成风,想来他是不敢怠慢的。两个多月过去,怎么也都该把人家底扒得一干二净了,只是不知掌柜是否已经给金陵去信。
马车停在茶楼后,陶珑戴着幂篱从后门进入,没引起任何人的瞩目。
京城的女眷和男人们一样爱热闹,有在外闲聚的需求。但是一些大家族的夫人小姐们,既贪图茶楼的热闹,又不愿和那些普通人们一桌,就选择坐马车从后门进,直接租个二楼的包间。
因此,陶珑这一身打扮,实在和寻常的小姐夫人们无异。
小二迎上来,眼神悄悄往幂篱上瞟,却还是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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