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电话。”容鸢说完,咕哝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了。
“你接了呗,反正你本来也快醒了。”温无缺看了眼腕表,早上6点30分,距离她入睡可能也就1个小时的时间,正深睡的时候被吵醒,她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脑袋疼得像一口闷了一子弹杯的高浓度烈酒。
她这个手机是私人的,知道号码的人不超过10个。用于工作场合业务联系的手机自她休假开始就被她扔给行政助理了。她平躺了一会儿,才不急不慢地去捞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来的人最好是有急事。
“温总,早。”电话那头的男声听起来很年轻,每个字之间都带着奇怪的顿挫,尖锐得让温无缺耳朵疼。温无缺一下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20厘米远。
来电的是郑鄂,她这次外聘来的并购组长。她知道郑鄂和标的公司负责的沈公子以前学生时代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理论上有这个前提,她不应该聘请郑鄂。这二人的关系一旦暴露,首先就会惹到股东会议那群老古董脆弱的神经,这群人必然基于先入为主的偏见,怀疑并购小组后续提出的,尽职调查进度报告的可信度。
因此温无缺这手牌,打得既充满恶趣味又险象环生。唐新词之前就不客气地说她这样安排是有心理变态,温无缺不以为意。
谈判桌上旁观两个昔日情人暗流涌动,唇枪舌剑,是她高压工作下的心情调味剂,再说郑鄂和那个沈公子还都算长得年轻端正的那种,不比跟糟老头子吵架有意思多了?而且,恰恰是因为他俩余情未了,温无缺才需要郑鄂。沈义伦那个纵情声色犬马,以至于年纪轻轻去地府报到的大哥不是啥好东西,他家里的父辈也都是些奸诈之徒,只有沈义伦这人比较正直,让郑鄂直接去对接沈义伦,可以更快弄清楚沈氏还有没有藏着什么地雷等着炸她。
温无缺猜测郑鄂一早来电话,应该就是真从沈义伦这里打听到东西了。她看了眼左手腕上的腕表复核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忍住不去细想这个点钟郑鄂是从哪里突破出来的猛料。
“老郑,说重点。”温无缺隔着老远冲话筒里说。
“我昨晚送沈……他去医院。他这会儿刚醒。”郑鄂主动解释,道,“他昨晚刚和他大伯吵了一架,因为有个问题他希望不是由我们查出来的,而是他主动披露的。但是他家长辈想在收购上捞更多利益,不想他披露。几年前他大哥还在的时候,他们的代工厂是贺家,贺家为了压低成本保住沈氏的订单在生产流程中违规了。”
“环保问题?”温无缺清醒了点,把手机听筒又贴回了自己耳朵上。
“环保问题。其实那时候也有被查,贺家走关系补罚款摆平了,问题就在于,沈氏没有尽义务,按规定召回这批产品。”郑鄂停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事过去也几年了,批产品大部分已经是旧款,这两年有新的款式,因为推测多数消费者已经升级换代,所以沈家这些老东西心存侥幸,认为这事不是问题。”
“100个消费者有99个人停用了,有1个还在用,违规产品可能引发的使用风险就还在。哪怕100个人都不用了,这问题也仅算过期了,可谈不上消失。”温无缺冷静地说,“你问沈义伦有多少把握,能搞定他家那些老东西?”
“这一批产品他会主动联系门店,补召回产品,他等等输完液回公司就去办。”
“输液用不着两只手,让他马上联系安排。其他的事找他的公关团队商量。”温无缺打断郑鄂,命令道,“告诉沈义伦,不能有下次。否则温氏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捞不起沈氏。”
郑鄂也不愧是祖业败了之后还能凭自己东山再起的,一下听出温无缺表现得异常冷静这事背后的深意,他说:“温总,这事你之前就知道吧。”
“手没伸那么长,只是贺家倒台前声势浩大,谁都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我看过热闹。这次前期查的时候,我已经考虑过暴这个雷的可能性了。”温无缺缓和了语气,说,“老郑,这事也照实反馈在尽职调查里,没事。”
“温总,你真不怕股东和董事会找你麻烦?”郑鄂乐了,声调上扬。
温无缺又把听筒挪远了点,笑道:“不来找我麻烦就不是他们了,不如主动送他们一个知根知底的麻烦。”
“明白了,我立马安排。温总,再见。”郑鄂说完,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郑鄂挂了,温无缺就懒得退通话了,直接把手机丢枕头旁,闭着眼睛熟门熟路地往左侧翻进了容鸢怀里。
“你不用马上去公司解决事情吗?”容鸢透着睡意的声音从温无缺头顶传来。
“谁犯错谁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要应付的不是他的问题,是他的问题给我惹的麻烦。”温无缺头埋在容鸢胸前,懒得抬起一点。
前期调查阶段,温无缺已经心里有数,沈氏的规模、经营时间和业内地位,这类的地雷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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