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糯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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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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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脑袋垂得更低了,双手双足无处安放。

    “若是太难便算了,左右也不是大事。”

    剪子又一次拾落在谢清鹤手中,他眼都未抬:“我试试。”

    沈鸢喜笑颜开,猛地转过脸,目不转睛守着谢清鹤。

    那只手修长白净,清秀如青松,许是握笔久了,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手背上青筋分明,血脉贲张。

    沈鸢目光追随着谢清鹤的手指,一刻也不曾移开。

    玄色广袖垂落在侧,腕骨上那一点弓月般的朱红如烙印深深刻在沈鸢瞳仁中。

    她眼睫如蝶翼颤动。

    ……

    那只仙鹤并未贴在窗上。

    沈鸢存了私心,悄悄藏在贴身的香囊中,一日也不曾离身。

    天香寺的重犯还是没抓到,城里城外人心惶惶,就连田婶也不再带着孙子出门,唯恐那重犯丧心病狂,误伤了孩子。

    院前门廊下挂着玉米,霜雪落在黄澄澄的玉米上,似添了新衣。

    院中枯枝上悬着各样剪纸,如彩绫飘扬。

    田婶站在灶台前,隔着窗子往外望,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窗花何时剪得这样好了,赶明儿也给我剪几个。”

    一面说,一面擀着面团。

    沈鸢手中也握着擀面杖,有模有样跟着田婶学。

    今日是冬至,沈鸢早早寻了田婶过来,想学做汤圆。

    寻常的汤圆不难学,不外乎揉搓捏圆,可惜沈鸢不擅其道,做出的汤圆大大小小,扁圆皆有。

    田婶笑得直不起腰,称自己家中两岁的孩童做得都比沈鸢好。

    她眼瞅沈鸢做了半晌,终于咂摸些许门道:“你这是……想做元宝?”

    为图好彩头,有些人家会往汤圆中搁铜钱。沈鸢别出心裁,想着将汤圆做成元宝式样。

    一来寓意好,二来也省得那铜钱脏,吃坏了肚子。

    可惜元宝并不好做。

    田婶心血来潮,本也想学沈鸢做些新巧的样式,给家里人做些尝尝鲜。

    连着做了十来个怪模怪样的,田婶笑着摆摆手:“罢罢,我还是算了,这样耽误下去,只怕天黑都等不到好的吃了。”

    柴房燃着滚烫炙热的柴火,簇簇猩红火光摇曳在墙上。

    墙角烧黑半角,沈鸢半蹲在灶台前,又往里丢了些枯枝。

    她抬手抹去额角细密的汗珠,手上的面粉些许蹭在眉眼。

    田婶端着一大盘汤圆先行回家,灰暗落败的柴房只剩沈鸢孤身一人。

    面粉用密蒙花染成金黄色,沈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将汤圆搓成元宝样式,甫一丢入锅中,汤圆遇水膨胀,化成一坨,哪还有先前的精致。

    沈鸢双眸拢在一处,不甘心又试了一遍。

    冷风在窗外呜咽,风声鹤唳,破败不堪的木门在寒风中苟延残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天色渐黑,乌云笼罩。

    房中亮着一盏烛光,昏黄光影穿过门缝,无声淌落在地。

    沈鸢在柴房连着站了三个多时辰,早就累得筋疲力尽,可那双浅色的眼眸,却仍是熠熠,像是耀目名贵的夜明珠。

    她一手推门,一手端着汤碗。

    碗盖扣在瓷碗上,隐约可见白雾缥缈而出。

    指尖烫得通红,沈鸢拿手捏捏耳垂,目光四寻谢清鹤的身影。

    支摘窗半撑,风从窗口灌入,拂开谢清鹤肩上的墨发。

    他立在窗前,双手负在背后。

    忽听长空骤然一声响,千树万树礼炮冲天,如花团锦簇。

    斑斓浓郁的色彩映在谢清鹤脸上,他眼眸半眯。

    沈鸢踱步过去,笑着将窗棱撑起,随谢清鹤仰头望天。

    “听说是皇后娘娘在为太子祈福。”

    这事还是田婶白日同沈鸢说的。

    沈鸢轻轻挽唇,她对宫中是非并无兴趣,只是羡慕太子生在帝王家,竟还能拥有那样好的母亲。

    谢清鹤转首,半曲的指骨叩在窗前:“你觉得她好?”

    沈鸢从善如流点点头,眼中染着重重笑意:“皇后娘娘崇简,若不是为了太子,怎会如此大张旗鼓,想来也是救子心切。”

    她兴冲冲捧着做了一日的汤圆上前,碗盖掀开,露出里面三颗圆润的金元宝汤圆。

    沈鸢眉眼弯如月,双手端着汤碗:“往年冬至,李妈妈都会给我煮汤圆。”

    她细细念叨着手中汤圆的来之不易,“你不知道这元宝费了我多少精气神,还好赶在今夜前做好了,不然只怕你得来年冬至才能吃上。”

    沈鸢絮絮叨叨,忽的想起来年冬至,谢清鹤只怕早就入朝为官,不会再留在这一方小小的农舍。

    她唇角笑意浅了几许,倏尔又扬起。

    谢清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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