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功了吗？"老人声音发颤，"那些玩家..."
颜夏艰难地撑起身子，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镜面城堡、小雨的牺牲、最后那道蓝光...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背，那个蓝色印记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星形疤痕，微微发着光。
"大部分都回去了。"司澄的声音沙哑，她左手腕的印记也变成了类似的形状，"除了..."
"除了小雨他们。"颜夏轻声补充，胸口一阵刺痛。
莫里斯递给两人热茶，老式收音机突然自行启动，播放起晨间新闻：
"...奇迹般的集体苏醒。昨夜全国27名长期昏迷的游戏玩家在同一时刻恢复意识，医生称无法用医学解释..."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莫里斯关掉收音机，从抽屉里取出一沓报纸："不止如此。你们''''离开''''的这三天，发生了更多怪事。"
报纸头版赫然印着《全球网络异常：神秘蓝光修复多处系统漏洞》。配图中，某个服务器机房的监控拍到了一缕熟悉的蓝色光芒。
"小雨..."司澄轻触照片，"她在用最后的力量维持碎片网络。"
窗外，朝阳正缓缓升起。颜夏突然眯起眼——在阳光中，她能看到细微的数据流像尘埃般飘浮，组成某种复杂的图案。
"你们...能看到空气中的那些光点吗？"她试探性地问。
司澄猛地抬头："你也能看见？我以为是我的幻觉。"她伸手触碰那些光点，"它们像是一种...未成形的代码。"
莫里斯困惑地看着两人对着空气比划："孩子们，我什么都没看到。"
"是我们从数字世界带回的能力。"司澄解释道，突然转向颜夏，"等等，你能读懂那些图案吗？"
颜夏集中注意力，光点逐渐组成她能够理解的形状："像是...某种预警？有个箭头指向...东南方？"
司澄立刻展开地图："东南方向有什么重要设施？"
"等等！"莫里斯突然想起什么，翻出一张老照片，"韩昭在东南沿海有个私人研究所，当年他以气象研究为幌子建立的。"
照片上的建筑让颜夏浑身发冷——那分明是镜面城堡的现实原型。
"我们必须去一趟。"司澄坚定地说，"如果韩教授的意识还有残存..."
"那很可能就是他的大本营。"颜夏完成她的想法，右手背的疤痕突然灼热起来，"而且我感觉...小雨想引导我们去那里。"
三天后，三人站在东南海岸的悬崖上，俯瞰下方被废弃的研究所。建筑呈奇特的半球形，外墙全部是镜面材质，即使在多年荒废后依然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果然..."司澄调试着自制探测器，"这里有强烈的量子读数，和天文台那个晚上一模一样。"
颜夏眯起眼，看到整栋建筑被一层稀薄的蓝光笼罩，与空气中飘浮的数据流相互呼应。更诡异的是，那些光点在这里形成了清晰的文字：【危险｜入口在地下｜他在等待】
"有预警。"颜夏低声转述，"韩教授知道我们要来。"
莫里斯从背包里取出三副特制眼镜："老古董的发明，能过滤特定频段的光线。也许能帮你们看清隐藏的东西。"
戴上眼镜的瞬间，颜夏倒吸一口凉气——研究所上方的天空呈现破碎状，就像游戏中系统崩溃时的场景。无数黑色丝线从裂缝中垂下，连接着建筑顶部的一个黑洞。
"他在吸收能量..."司澄的声音紧绷，"准备再次扩张。"
三人沿着隐蔽的小径接近研究所。正门被厚重的金属板焊死，但颜夏注意到侧墙有一块镜面比其他部分更暗。触碰的瞬间，她的疤痕亮起蓝光，镜面如水般荡开涟漪，露出一个狭窄通道。
"他故意留的门。"司澄冷笑，"典型的韩式陷阱。"
通道尽头是一段向下的螺旋楼梯，深不见底。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腐朽的混合气味。随着深入，颜夏开始听到模糊的低语声，像是数百人在同时说话却听不清内容。
地下三层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实验室，中央放置着一个类似游戏中意识舱的设备，但规模大了十倍不止。四周墙壁全是监控屏幕，显示着世界各地《幻界》游戏服务器的实时状态。
"果然..."司澄检查着控制台，"他准备通过游戏正式发行日进行全球意识上传。"
颜夏突然抓住司澄的手臂："有人来了！"
脚步声从上方传来，伴随着金属拖拽的刺耳声响。三人迅速躲到设备后方。片刻后，五个黑衣人走进实验室——正是之前见过的"观测者"，但他们的动作更加僵硬，眼中蓝光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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