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忍不住笑了笑:“你不怕辣?”
“怕辣又不是不能吃辣。”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主要是你请客,命都能豁出去。”
谢淮初随后而入,还是一贯冷静自持的模样。他点点头,冲怀念轻声道:“选得挺好。”
“我怕你们挑剔。”怀念说着,把菜单推过去,“你们点,我今天负责埋单。”
“真要我们点?”喻言搓搓手,眼里放光,“那我可真不客气了啊。”
几道招牌菜很快就被点满,怀念看着两人分工明确地研究菜单,忍不住笑了出来。
“喻言,你平时对新人都这么热情吗?”
“那倒不是。”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朝她挤了挤眼,“但你不同啊,咱们算是……住过同一家医院,有生死之交。”
“是你陪我住的。”怀念笑着纠正,“我当时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喻言一副受伤表情,“说得我好惨。”
谢淮初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住院期间整天打游戏,最勤快的事就是找医院小卖部买辣条。”
喻言不服:“我起码带她偷偷点过两次夜宵,这份情义够深了吧?”
怀念轻笑:“我还记得你在我床边教我怎么玩消消乐。”
喻言一拍手,“看吧,她记得我!哪像你,一来就一脸严肃,搞得像在审问病人。”
谢淮初懒得搭理他,只是倒了杯茶递给怀念:“你能恢复得这么快,是你自己的努力。”
“但我知道那段时间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不会开口说话。”怀念声音轻了些,却清晰而坚定,“我妈找你们来,其实是个赌,她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接受。但你们来了,还一直留下来……谢谢。”
屋子一时沉静下来。
喻言揉了揉鼻子,佯装嫌弃:“怎么又说感谢,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怀念笑了笑,眼里却带着认真:“不是客气,是实话。”
谢淮初抬头看着她,眼神缓了几分,像是认可,也像是理解。
喻言赶紧打圆场:“行行行,说得我都快感动了,快上菜吧,再不吃我怕我要哭了。”
怀念被他逗笑了,气氛也随之重新轻松起来。
热腾腾的菜一道接一道端上来,香味在空气里炸开,辣椒和花椒的香气夹着热油气息,瞬间驱散了外面的冬日寒意。
三人举杯,没有过分煽情的祝词,怀念只是说了一句:“谢谢你们曾经陪我,也欢迎我们之后并肩。”
喻言跟着举杯:“合作愉快。”
谢淮初轻轻碰了下杯:“慢慢来,不急。”
饭桌上的话题很快从项目、同事八卦聊到新年计划。
饭局散场时,街道边的烟花已经停了,只剩下零星几簇还在夜空中晕着淡色的光晕。
喻言看了看表,打了个哈欠:“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最后一天,我打算摸鱼混过去。”
怀念笑着应了声:“谢谢你们今晚过来。”
谢淮初只是“嗯”了一声,把外套扣好,替她挡了下风:“路上注意安全。”
喻言挥手:“回见,新年快乐,提前的。”
几人告别,怀念步行回到公寓楼下时,时屿的车已经停在那里。车灯熄着,副驾驶的窗微微落下一道缝,里面隐约传来狗狗打哈欠的声音。
她推门上车,刚一坐稳,就听见后座传来馒头的轻哼和蛋挞的小爪刨座椅的声音。
时屿看她一眼:“饭好吃吗?”
“很好。”她笑了笑,“我们还一起看了烟花。”
“他们应该很照顾你。”他说,“蛋挞今天在家一直趴门口,好像知道你晚上会回来。”
后座的蛋挞这时凑到她肩边,舔了舔她的外套领子,又哼了一声。
“喂。”她忍不住笑,“我也没说不回来啊。”
馒头也探过头来,四只狗眼齐齐盯着她,一副“终于到齐了”的模样。
时屿偏过脸看她,语气轻了些:“走吧,回家。”
车子缓缓驶入冬夜的街道,路边偶尔还有烟花的余灰落下,在车窗外划出一瞬即逝的白光。
她伸手去摸后座的小狗们,眼里映着一点温热的光。
这个冬天,的确不再冷了。
家里的灯一开,蛋挞就兴奋地冲进客厅,在地毯上滚了一圈。馒头则慢悠悠地踩着步子,巡视般地在沙发和茶几间转了一圈,最后趴到了自己平时的垫子上。
怀念换好鞋,脱下外套搭在沙发背上,看着两只狗一动一静,不由得笑了出来。
“它们越来越像家里的一对老夫老妻了。”她感慨道。
时屿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罐气泡水出来,递给她一罐,“馒头像你,蛋挞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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