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开灯,直接把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瘫坐下去,像被抽干了力气。
脑子里还在回响着江昱恒那句话——
“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她捂着脸,指尖发凉。
她不是没意识到那句话有多刺人,可她也不是没有心。她只是——只是太清楚机会有多渺茫了。
怀念那个名字,从三年前开始就是时屿心里的“例外”。没人能替代她的位置,哪怕她不在,哪怕她不记得他了。
可为什么?
她不甘心。
她陪着时屿打拼两年,看他熬夜、看他撑局、看他把别人挡在心门之外。可哪怕是那样努力的靠近,他也从未真正回头看过她。
她明白他有情绪、有过去,但她不明白,那个已经“清零”的人,凭什么还能拥有他全部的在意?
眼眶一热,泪水悄无声息地滑下来。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放下。可每次只要怀念这个名字被提起,她就像被狠狠按进泥沼里,怎么挣也挣不出。
过了许久,她终于抬起头,擦干眼泪,去厨房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镜子里,她的眼神慢慢沉下来,像冰层下压抑的暗流。
她不是脆弱的人,从来都不是。
如果这是一场博弈——那她就不能再做那个等候的人。
她低声对自己说:“我不会退让。”
第二天清晨,林乔乔照常出现在办公室,妆容干净,衣着端庄得体,嘴角挂着一贯的温婉笑意,仿佛昨夜那场情绪崩溃从未发生过。
她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和每个同事点头打招呼,交代项目流程,甚至还贴心地给江昱恒带了早咖啡。
“你脸色不好,昨晚没睡?”她笑着问他,语气轻得像是关心。
江昱恒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只淡淡点头。
她也不恼,只是笑着放下咖啡,回身离开,脚步稳,背脊直。
回到工位,她打开电脑,把瑞禾对接项目的资料重新整理了一遍,尤其标记出了怀念负责的环节。
她知道怀念每周要整理会议纪要,所有内部文件都要通过她的手,流程、版本、人员配置,无一遗漏。
她还知道,谢淮初很护着怀念,不会轻易放人出面,哪怕只是个记录员。
那就要从别人手里绕开。
林乔乔打了个电话,是给公司品牌部门的副主管:“我记得你说最近想申请一个对外培训名额?”
对方一愣,笑着应下:“是啊,我们部门正好排不上。”
林乔乔笑了笑,语气懒懒:“那你把申请表转我一份,我来填。”
挂断电话后,她点开邮箱,附上一封合作信,发往瑞禾品牌部,同时在邮件末尾补了一行——
“若由贵方负责会议纪要的同事协调行程,将不胜感激。”
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得体,但心里却早已算好:
怀念,会看到这封邮件。
而她,终于有机会看清,这个“失忆”的女人,究竟会不会对时屿,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怀念最近总是觉得有些怪。
她翻着那封品牌对接的邮件,尾部那一句“由贵方负责会议纪要的同事协调行程”,被红框标了出来。很明显,这是冲她来的。
可她不认识发件人。
她点开发件人简介:林乔乔,远舟科技品牌部副总监。
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头像。
她试图从这个名字里挖出哪怕一点记忆碎片,但大脑却像一块枯井,空得出奇。
怀念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需要我回这封邮件吗?”她把笔记本旋给谢淮初看。
谢淮初瞥了一眼,神情不动,只说了句:“她是远舟那边的人,你不要接太多对外事务。”
“但她是指定我。”怀念语气平静。
谢淮初沉默一瞬,才道:“那你按流程先接一次,我会让助理跟着。”
“她认识我?”怀念忽然问。
谢淮初眉头一挑:“为什么这么问?”
“最近很多人对我……说话的时候,像在观察。”怀念轻轻皱眉,“不是真的初次认识的那种,而是——像在对照记忆里的人。”
谢淮初没说话。
她顿了顿,轻声道:“是不是我以前……在他们那边,待过?”
谢淮初仍旧没回应,只是把文件推回来:“你别想太多,先做眼前的事。等你身体完全恢复,再慢慢补过去也不迟。”
怀念点点头,却没再说话。
那天晚上,她梦见一棵巨大的桂花树,香气浓郁得近乎逼人。她站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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