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能找到别人忽略的地方。”她轻声说。
“是地方太安静了,不抢眼,所以我才喜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她,但简梓萱忽然觉得,似乎这句话也适用于她自己。
晚饭是在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小餐厅,装修复古,灯光昏黄,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有风吹动藤蔓,叶影摇曳。
吃到一半,她夹了块牛肉,递到他碗里,“你上次说这道不错。”
江聿安“嗯”了一声,接过,细嚼慢咽。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不快不慢,却让她有种错觉——像他们之间也正被他耐心地一点点推进着。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他把车停在她楼下。
“要上去坐坐吗?”她问。
他摇头,“不坐了,明天早课。”
她点头,却没推开车门。
车厢安静了一会儿,他忽然转头看她,轻声问:“你是不是有点不安?”
简梓萱有点愣。
“你最近看我时,会犹豫。”他说得平静,“虽然你没说,但我看得出来。”
她低头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语气里带着点倔强,“我只是……有时候不确定你是不是会一直在。”
江聿安看了她几秒,然后伸手,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耳侧,把一缕头发拨到她耳后。
“我不是习惯说‘一直’这种词。”他说,“但我能做到的,是下次你不安之前,先靠近你。”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车里的灯光恰好从她侧脸扫过,照亮她眼里的微光。
简梓萱轻轻地笑了,“那你现在,是不是靠得还不够近?”
江聿安没有再回答,只是稍稍倾身,吻了过去。
不是急切的、也不是冲动的,而是一种缓慢的确认。他像是在用这个吻告诉她:我确实不会说“爱你”那种话,但我真的,正在一点点往你心里走。
午后的阳光落进客厅,静谧而明亮。怀念坐在茶几边,正在拆新买的咖啡滤杯,手指动作一顿一顿地,左手上那道淡淡的红痕在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时屿从书房出来,视线一落,就注意到了她那只还没完全褪色的烫伤痕迹。他走过去,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明显的担忧:“你手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怀念头也没抬,只是随口应着。
他没说话,只是坐到她旁边,低头去看她拆包装的手势,指尖似乎还是有些僵硬。
“我打算下周开始继续去咖啡店。”她忽然开口,语气轻描淡写,“店长让我多排几班,我答应了。”
时屿的眉心顿时皱了起来,“你还想去?”
“那是我主动争取的。”她平静地看向他,“我想继续学,做店务、调饮料、和客人沟通……我都挺喜欢的。”
“喜欢我知道。”他的语气缓慢却压抑,“但你手才刚好一点,上次那样烫伤我都不敢想第二次。你知道我有多后悔那天没提前来接你吗?”
怀念垂下眼,“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什么事都靠你。”
“我不是说你必须靠我。”他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那只手,掌心冰凉,“我是说……如果有可能避免受伤,我宁愿你不用去承担这些。”
她望着他,“可我也得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不能总是活在你能护得住的范围里。”
时屿看着她倔强的神情,有些头疼,又有些心软。他抬起她的手,轻轻在她掌心印上一吻。
“那你答应我,排班不要太满,不做晚班,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怀念看着他,片刻后点头,“好。”
他还是不放心,又补了一句:“我每个月转给你的钱够你用的。不是真的没钱才去打工,对吧?”
她弯了弯眼角,半撒娇地说:“我只是想练手,又不是非要靠那点工资生活。你转的钱我都留着,没乱花。”
时屿轻笑出声,“留着干嘛?”
“留着以后给你买礼物啊。”她挑眉,“我想用我自己的钱。”
他没再说话,只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你就爱让我心疼。”
她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那你就一直疼着吧。”
新年的喧嚣过去,悉尼的校园也逐渐恢复平静。云和与悉尼大学联合开展的科研项目已进入倒计时阶段,原定四月初结项提交,团队成员最近几乎是窝在实验室与会议室两点一线的生活节奏。
时屿仍旧是团队里的核心之一。他冷静理性,安排得井井有条,是众人默认的临时小组“领头人”。每天进组的第一件事,除了检查进度、整理建模的数据,就是回复国内项目导师的长篇邮件。
这天午后,阳光晃过实验室的玻璃墙,时屿正在电脑前改论文摘要,眼神却因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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