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梓萱站了起来,神情里掺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意外惊喜”。
“你也在?”她的声音清清浅浅,“真巧啊。”
“嗯。”江聿安语气平静,“你是……怀念的朋友?”
“简梓萱。”她微笑,自然地伸出手。
他礼貌地握了下,指尖微凉。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她继续找话题,笑容不卑不亢。
“确实不太喜欢。”江聿安诚实,“但有人拉我来,说是拍照的事。”
“那你有带相机?”
“带了。”他说,“但还没开机。”
简梓萱轻轻一笑,“那你先拍我吧,我这身装扮等一会儿肯定不整齐了。”
江聿安低头看了她一眼,神情不置可否,却还是将背包放下,取出相机调了调光。
怀念远远看着,凑到时屿耳边小声说:“你看,他们还挺搭。”
“挺搭。”时屿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不过你别太得意。”
“嗯?”
“再安排‘偶遇’就轮到你被安排了。”
怀念被他说得轻咳一声,笑着摇头。
不远处,江聿安正看着镜头后的画面,忽然低声说:“你站那边一点,光更好。”
简梓萱轻轻移步,裙摆晃了一下,眼神里像藏着一点光。
这一晚,故事才刚刚开始。
十一月的悉尼,风带着微热的潮意,阳光在街道与树影间铺展,空气里夹着植物刚醒来的清新气息。白天变得越来越长,下午五点的天色依旧明亮,像是夏天在悄悄靠近。
对怀念来说,这是一个比想象中还要忙碌的月份。
项目进入收尾阶段,课程评估临近,小组作业一个接一个地袭来,而她还多了一份兼职——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独立咖啡店帮忙。
原本只是想打发时间,顺便挣点生活费。可同事们一个个忙着备考,店里人手紧张,她就频繁顶班,原计划的“轻松打工”演变成几乎全勤出勤。
她也不是没想过推掉,可总在看到别人语气真诚地拜托时,下意识地点头说“可以”。
这天下午就是一次临时顶班。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斜洒进来,照在木质地板上,明晃晃的。店里不算太忙,外带订单零星地响着。
怀念戴着围裙站在吧台后面,正在熟练地打奶泡。她的头发被高高束起,几缕碎发在额前晃着。脸上带着汗意,却没失去耐心。
“记得把这几杯拿铁送去窗边那桌,是两个妈妈和三个小朋友。”同事朝她喊了一声。
她点头,端起托盘朝那桌走过去。
正当她靠近,几个孩子在座位间追逐打闹。一声尖叫之后,一个小男孩猝不及防地撞上她。
托盘一歪,三杯热饮里的其中一杯洒了出来——滚烫的液体泼在她右手腕上。
“啊!”她轻呼出声,托盘脱手,杯子滚落在地,碎裂声和咖啡泼洒的声音交错。
“对不起!天哪对不起!”孩子的母亲立刻冲过来,惊慌地扶住她,“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没事。”怀念强忍着痛,摇了摇头,“您先带孩子离开这边,地上滑。”
烫伤的部位迅速泛红,皮肤发紧发痛。她吸着气,被同事拉到一旁坐下,一只手捧着冰袋缓解灼热。
“你这得去看医生。”同事皱着眉,“看着不轻。”
她摆摆手,声音发虚:“等下我去学校的医务室看看。”
她低头看着红肿的手,心里忽然一阵空。疼痛之外,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好像这一整个月以来所有的积压,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她坐在那里,一边吸着气缓解灼痛感,一边盯着那片被烫得通红的皮肤发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拿出来看,是时屿发来的讯息:【项目今天提交流程还算顺利,我晚点来找你吃饭?】
她犹豫了几秒,回道:
【我现在在咖啡店出了点事,可能要晚点。】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就打了进来。
“怎么了?”时屿那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紧张。
她咬了咬唇:“我在店里被烫了……有点严重。”
他那边明显沉默了一瞬,随后语气立刻变得冷静:“哪个店?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能去医务室。”
“怀念,”他语气低了几分,“告诉我地址。”
她没再坚持,把店的街道名发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时屿推开咖啡店的门。他穿着深色外套,眉头微皱,一眼就看到她坐在角落里,右手缠着临时冰袋,脸色有点白。
他走近,蹲下身,把她的手轻轻托起,眉头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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