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翁仲到了软软手中,这玉质地讲究,摸着温温凉凉的,眼下正值末春,气温逐渐回暖,白日里着小衫久了,有时还会渗出些暖意,这玉摸在手里凉爽浑润,手感极好,软软的手指又在上面轻摸。
像那狸奴。琅大哥想,他那侄儿养的小宠。
看到什么东西,也喜欢先拿爪子探探,喜欢的紧了,又会抱在自己怀里用牙轻咬。
琅大哥微妙地尝出一丝乐趣来,隐隐间好像明白了侄儿为什么喜欢那只狸奴。
软软把那玉翻来覆去又摸了几遍,临到下车前,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沉默寡言地把那玉用手指把玩着。
等到琅大哥先下车了,在车外面喊他:小友。
软软一抬头,琅大哥伸出自己一只手,示意他扶着自己下来。
“已到城中。”
透过一点缝隙,软软看到外面的景象已不同于前几日他在林中看到的样子,那些遮天蔽日浓密繁茂的树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街道房屋,此时街上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马蹄停下,天幕还未开,远处只有更夫在说话的声音。
软软伸手扶着琅大哥的手下车,他又往四周一看,现在街上还没有人,但四处楼宇高耸,琳琅摆布,微有烛火点缀着这淡薄的夜,这就是城中。
他要来这里吗?
下一秒,软软又想,他来这里干什么?
“恕某冒犯,小友在这京中如无相熟亲眷,不知小友要住在何处?”
琅大哥的手还扶着软软的一只手,两人站在同一水平面,手挨着手,这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更是明显,软软的束发与他的鼻下齐平。
完全站在一起,琅大哥身上的大氅好似把他俩人都裹于一起。
软软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地方是到了,但是住在哪儿?
琅大哥看出懂了,他顺势提议:我在这城中还有一处宅院,里面…
软软手里捏着玉翁仲,这东西应当挂佩在身上,但在他手里却完全变成了一个用来“磨爪”的小玩意,琅大哥道:某院中还有些玩件,小友想看看吗?
软软没有犹豫,点点头,这提议看样子正符合他心意,玩件?什么玩件?有趣的东西?
比那个人有趣吗?软软想到了之前夜里的尸体,其实在他没有生息之前,软软还想尝试新的动作,模仿完了他想自己做,拿着匕首,然后瞄准了要往哪个方向切,脖颈,胸口,腹中,大腿,不知道匕首把他的头颅切开会长什么样子?
软软想过,但那个人很快死了,一动不动,于是他的兴趣转瞬即逝。
这个琅大哥说院里还有其他东西,软软心动了。
他心里甚至有点雀跃,因为迫不及待想看到更多能让他感兴趣的事物,最好…最好……
软软茫然一瞬,最好什么,他脑海中的记忆又开始翻涌,空白中能捕捉到的只有一些细小的碎片。
软软情不自禁张开口,他问道:有狗吗?
琅大哥嗯了声,从善如流道:会有的。
狗…
他答应了,脑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软软说:它叫小青。
小青…
软软搭在琅大哥手上的手指微屈,他一动,男人就注意到自己手心的触感,有些痒,像狸奴在挠抓。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方手帕,干净整洁的帕上绣着一株兰,雪青幽洁,他用那手帕将软软沾了血的手指细细裹在其中。
唐突了,但是这个被他唐突的人大抵也是不懂的。
软软被他用帕子擦拭指尖,琅大哥的动作很轻,而且认真,仿佛不是在擦拭什么污渍,而是在供着什么玉瓶。
软软没有躲闪,问他:你干什么?
琅大哥:小友的手脏了,某在帮你。
帮…我?
手指被裹在手帕中,看不到光滑洁白的肌肤,看不到纤细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如嫩葱,只能从帕上摸出一个轮廓,隐隐约约认清楚,这是一双生的美的手,垂手明若玉,教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男人替他把指上的污血擦去,又把手帕拿下,这才说了声:得罪。
软软看到自己的手指上确实没有了那些艳红的血,原本落在指尖还很鲜艳,但后来经过一夜,已暗暗沉没,不再像之前那样显眼。
现在被擦干净了,手指又恢复了原来那般皎白模样。
好像确实帮了我。软软想,心头微有的一丝异样在对上琅大哥缀着笑的目光后消散了。
原来是帮我。
软软想了想,他说:谢谢。
手抽回,隐约感觉手指上仿佛还留有另一只手的触感,动作缓而轻,却不容躲闪,隔着一方帕子,平白却觉得距离更近了。
琅大哥没有说什么,只是又让那车夫过来,与他说了一处地方,然后又让软软再上车,这刚下车,又上去,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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