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天双眸赤红,因起身过猛,脚腕磕的通红,他活似没了痛觉,“你为什么对别人这么好,他们凭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属下对您一心一意,从来没讨厌这一说。”
“你骗人,小时候你看见我还会打招呼的,怎么长大了,又是躲又是跑的。”
“我唯一会的是武功,是这世道最不值钱的东西。”
“书弈,看这是什么?”沈昭川拿着破旧古籍,在他眼前晃。
“什么啊,给我看看。”小孩顽劣地把书夺了去,“哗”的一下,整本书散架了,泛黄的纸张飘了满屋。
他整个人僵住了。“哈哈哈,别怕别怕,这书早八辈子坏了。”沈昭川一页一页把纸捡起,没顾得整理页数,就把一摞纸扔给了沈书弈。
“爹,这书不会是你弄坏的吧。”沈昭川夹出一张纸,那上面写着少阴七宿决。“这书啊,存在几千年了,不破那才有鬼了。”
几千年,多么遥远的数字,“这书啊,是由一个大将军撰写的,他与妻子成婚当天,是乱世的开端。”
“真可惜啊,一代枭雄,鲜衣怒马,落了个被皇帝误解,隐姓埋名的下场,帝王的心太深了,即使忠心一片,也难逃猜忌,断送了一辈子的忠意。”
“啊,那这位将军叫什么啊。”
史书太短,容不下每个人,无名客却行遍了天下,留下了浅淡的,独属于他们的痕迹。
“这书是他妻子编著的,书弈务必好好练,让这个功法能传承下去。”
“好,我一定好好练。”
“好,我练。”沈昭川夹出半张纸片和封面粘在一起,“这个是我十多岁画的,上面有经脉穴位图,对你有帮助。”然后一把夺过了全部纸张。”转过身,潇洒地回头一看。
“不是说要我练吗?你拿走我怎么练。”
“以你这性子,这书明天就找不到喽,还是先让我把它装订好吧。”
空有一身武功,长大了家族都不能复兴,天下若还乱着,沈家一定比今日好。
“你是想说,怕我嫌弃你?”他想了半辈子,嫌弃,哈哈,怎么可能不嫌弃。
“书弈,你好天真啊。”
有次段千拓不要脸的过来骚扰,刚调戏完,一出府门,立马就进了陷阱,萧定天把人绑在椅子上恐吓了一番,“阁主,你之前哪只手碰他了,左手?右手。”萧定天拿着匕首在段千拓手背划拉,“不说吗?”他抬起手,“那全剁掉算了!”握着刀重重一落,刀锋“砰”地插进木板,段千拓吓的直叨叨:“对不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这番恐吓给段千拓傲气消了大半,阁主位子刚做热乎,然后火急火燎消失了。懦夫地留了封书信,指名道姓地让萧定天做了阁主。
皇庭阁传承久远,初代阁主姓萧,最终风水轮流转,又归了萧姓。
“书弈,你可以回家了,高兴吗?”
沈书弈困惑不解,“你现在不需要我了,留着干什么呢?”他坐回石凳上,委屈的喝起了酒。沈书弈不敢坐不敢站,尴尬地等待对方喝完酒接着不停添满。
萧定天是他认知以外的人,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情感。
怎么不说?怎么还不说,沈书弈开始期待他将情感公之于众。
沈长安不想自己能娶妻生子,照顾孩子太麻烦,沈长安一个就够了。
沈书弈经常观察,萧定天很好看,面对自己时,黑发会半披,慵懒地喊:“书弈,给我倒酒。”“书弈,帮我研墨。”他的双眸时而会垂下,黑金色瞳孔会映出纸张的色彩,像墨端生白。纤细的手指轻握笔杆,曾几何时,被握住的是自己的手。
对待外人时,他严谨而冷漠,额前几缕碎发自然垂落,其余全都束起,瞳孔映的张张面容,像人间烟火,又似酷寒铁锁。
爱意,有过吧,那样好看的人,很少有人能抵抗诱惑吧。
“书弈,你说你,乱想什么啊,我怎么会嫌弃你啊。”
“大人,您醉了。”
是啊,他难得的醉了,“书弈,你走之前能再穿一次那件衣服吗?为我穿一次。”手凌空摸着他的脸,“书弈,书弈。”
“书弈,你穿白色真的特别好看。”说完,一头栽在石桌上。
次日清早,沈书弈拿着白衣发愁,他安稳不下来,衣服半天没有就脏了,闭眼凝思片刻,决定把它穿上,都要离开了,稍微满足一下主子的小小要求吧。
萧定天隔着窗户盯着他的眼睛,十年,他们长大了,脸,身材,什么都变了,他的眼神无论过多久都变不了,寒意又透着锋芒。
沈书弈穿好衣服进了他的屋,“书弈,你穿白色,真的太好看了。”
“啪”那扇门被推开,是一个沈家的侍卫,“大人,您弟弟出事了。”
“什么!”沈长安十年间都好好的,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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