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屋子隔音很好,他们说了什么,沈书弈丁点没听清,因为不能离开萧定天的视线之内,他只能待在原地。
过程无聊的要死。萧定天低着头全程在写东西,待他放下笔,沈书弈困得都有些真不开眼了。
沈书弈以前清闲时话本看得多,不知是在那本学的,翻墙,翻窗,除了正门他都走,为了方便沈书弈随时过来,主阁的窗户通常都开着。
萧定天将纸揉成团,顺着窗户扔了出去,二人屋子离得近,纸团不偏不倚落到沈书弈桌上,他半眯起眼,手慢慢将纸团拿起,翻开纸团时他的手在颤抖,他对萧定天的书信产生过心理阴影,怕这次的话又是写满整张纸的那种。
而且,那次的书信,还是用朱砂点墨写的,幸好,这次只有精简的一句:刚刚皇庭阁的人来了,说阁主有事找我,你要跟我去吗?
沈书弈觉得这人有病,一句话的事,非要扔纸团,幼稚。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大字:我要去。然后“嗖”地一下扔回主阁。
纸团落到桌面,萧定天将它抚平,这张可怜的纸在墨水没干透前就被揉皱,纸上大大小小的全是墨点,那几个字也糊作一团。
萧定天怎么都问不出这句话,迫于无奈,只好写在纸上,他想写长的,怕人没耐心,于是就只写了一句,原本打算再写简单点,可怕诚意不够,沈书弈不愿跟。
一次又一次修改,搞得地上全是纸团。将纸团清扫干净后,站在镜前将自己打理好。他犹豫的来到桌前,想着那人是怎样翻过去的。
“是要直接翻过去还是得站上桌子?”他嘀咕道。
模拟了半天的动作,还是决定走门,原因是太不雅观。
段千拓一件萧定天,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了几百年没见的旧友,激动地上前握手,小时候跟着父亲来皇庭阁时,二人见过几面。
段千拓就是一淘气小孩,萧定天平时都不想理,,他父亲是阁主,他又不是,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资本和自己嚣张。
人类诞生,世上第一次出现这种生物,兽为寻个乐趣,幻化模样融入人类族群,有些兽厌恶这点,那些化作人形的兽因此被驱逐。
灵帝发现人与妖血可相融后,这些妖便有了新的用处,或被人类杀生,或成为提供血液的工具。
有些兽在天地间仅有一只,他们的血与人类交融后,经过漫长的变迁,逐渐形成家族。
其中,沈家代表白虎,萧家代表白泽,东方代表青龙。
经过好一番交谈,萧定天终于确信,段千拓这人病得不轻,他把自己叫过来,原因只是想听曲,还不打算听他的,说是去乐楼。
这无论是刻意还是不小心,都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雅乐楼是文人墨客交流互鉴的地方,也经常被当做欣赏美人的烟花之地。
萧定天有时会感慨,要是自己出生在这该多好。
父亲活着时,从来不让他来这,可惜他长着腿,经常偷跑过来。
雅乐楼的表演五日一次,多是在晚上,每次演奏的人都不同。
沈书弈第一次来雅乐楼,本想多逛一会,那个段千拓的目光像黏在他身上一样,看得他不舒服,最后实在受不了,找个借口,溜了。
路过一条昏暗的巷口,他莫名想进去。
“哗”一条银线从他肩部偏上的位置穿过,扎入墙面中,银线闪烁着危险的寒光,巷内传来一声遗憾的叹息。
巷口,一人站在那,缓慢活动指节,他的五指上系着细线,一件黑袍将手掌以外的皮肤遮盖,不漏其他皮肉。
柳渊停下指上动作,下一刹,数条丝线朝沈书弈袭来,他在暗处异常敏捷,灵活地将丝线尽数躲过。
他看准时机,拔剑朝柳渊冲去,与其躲,不如硬刚,最好能把这人手指砍断。
事不尽人意,缠斗间,一根银丝绕上他的手腕,沈书弈不肯让自己吃亏,竭尽全力在柳渊肩膀刺了一剑,顷刻间,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柳渊拽着丝线不松,沈书弈的剑“当啷”落了地。二人僵持不下,“你谁啊!我和你无冤无仇干嘛和我打。”
柳渊手握成拳,丝线迅速回缩,沈书弈“咚”地一声跪在他的身前。
丝线没有断掉,在他腕间收地更紧。
“闲来无事,只是想杀个人。”
沈书弈感觉自己命格特殊过头了,他命里怎么这么多神经病。
“这位道友,我不惜命,对疼痛也无感,要不我给你推荐几个?”沈书弈从小就爱上蹿下跳,上房梁,舞刀弄枪,这些全是他七八岁做的事。
因为淘气,大大小小的伤经常出现,大概是小时候的特殊习惯,对于皮肉的普通伤,他差不多已经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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