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间产生了差距,沈书弈便再也抬不起头。
“书亦,很多年前你就在躲我们,因为什么?”齐无笙问道。
“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在往上走,只有我止步不前,若继续交好,我会成为你们污点的。”
现在的人烂透了,总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骂,有一次恰好被他撞到,当即就回怼了过去:“背地偷骂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们就当面骂,骂错了被我打死,骂对了没准我还夸呢。”
那群人面色羞红,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不思进取这没什么,反正父亲身子骨还硬朗,但其他人不能受到牵连,便只能将关系划清。
齐无笙道:“我们不会在意这些,他们说就说,传谣就传谣,这没什么,我们不在乎。”他的语调拔高了些。
“你们的家族繁荣,远近闻名,可沈家落魄了,从那时起,我们之间就隔了座山。”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降刃忙劝:“几位冷静些,别吵架,故友相见,先叙叙旧转移下话题吧。”
沈书弈看向他,这个裁缝面容极为秀美,耀金色的瞳眸,金发,低马尾,身着白金配色的绫罗锦缎,袖口镶着银丝线的花纹,下摆处还绣着栩栩如生的瑞兽。
“这人身上怎么又是金又是银,嫌钱烧的慌吗。”沈书弈心想,感觉眼睛要被晃瞎。
齐无笙胸腔剧烈起伏,强逼自己找了个话题:“你知不知道皇庭阁这代阁主是谁。”
沈书弈耸耸肩,随意地说:“段千拓呗。”他虽不喜欢皇庭阁,但对此还是有所了解的。
段千拓此人极度自负,他认为自己出身尊贵,便总瞧不起人。
有一次,沈书弈在路上走,意外碰见了这位阁主。
他尚未来得及行礼,那位阁主就说:“沈家少主竟是这般不懂礼数的人。”
沈书弈在心里默默咒骂,却还是得恭敬:“阁主好。”
段千拓瞬间转变态度,无所谓地朝他挥手:“不需要这些。”
荒淫无度,虚伪,无能是沈书弈对这代阁主的印象。
要不是因为身份特殊,他早就把段千拓骂了百八十遍了。
说来也怪,明明父亲是柔性子,却全被沈长安学了去,他一星半点儿也没沾上。
故友重逢,话格外多。
经过齐无笙的解释,沈书弈才知道二人从来都不嫌弃他。
“书弈,你知不知道,萧明发现你在躲他时,整个人忧虑了好几天。”
沈书弈心虚地绕了绕手指,“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在乎啊。”
仲夏,烈日高悬。
萧定天撑着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不经意间抬眸,只见远处的檐下坐着一个小孩。那小孩弯着脊背,白皙的小手不断往眼睛上抹,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抹着抹着,脸渐渐成了花猫。
“你怎么了?”萧定天伸出一只软乎乎的手,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沈书弈抬起头,面前的小孩撑着一把油纸伞,他的衣服是很简陋的白,上衣较短,穿在长衫之内,袖口宽敞,腰部以丝绸宽带系扎,他的头发束着,肤色白皙若雪,大眼睛扑闪扑闪。
“像个白瓷娃娃。”沈书弈心想。
萧定天放下手中的伞,轻轻蹲下,拿着手帕温柔地替小孩擦干眼泪,可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很快又落了下来。
好不容易将小孩哄好,萧定天满脸好奇,轻声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书弈啜泣着,声音带着哭腔:“没有。”
“那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支琴箫落地。萧定天刚想弯腰去捡,沈书弈却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一般,一把将玉箫夺了回去。
沈书弈的谨慎,让萧定天觉得有趣极了,不禁问道:“是有人抢了你的东西吗?”
“不是。”沈书弈紧紧握着玉箫,抽噎道:“他们都说我吹得难听。”
见小孩又要哭出来,萧定天急忙说道:“要不你吹一下,给我听听?”
沈书弈眼睛瞬间一亮,脆生生地应道:“好啊!”
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玉箫竖在嘴边,缓缓吹响。箫声断断续续,不成曲调。沈书弈吹得极为认真,萧定天实在不忍心打断。
一曲终于结束,沈书弈满怀期待地看向萧定天,眼中闪着期待,问道:“我吹得怎么样?”
萧定天微微皱眉,神色中毫不掩饰嫌弃:“语调不对,断断续续,的确不好听。”
沈书弈小声嗫嚅:“其实我知道难听的,但你们怎么都不装一下啊。”
他神色暗淡,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有些失落地将箫递给萧定天,带着一丝不服气和期待,嘟囔道:“你应该是萧
喜欢因缘生渊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因缘生渊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