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木大人虽有渎职,但所作所为皆均出自善心。”
突如其来的声音冲击着倾奇者,他手里的布偶掉落在地。
在众多的声音中,他听到了丹羽和桂木,还有阿望的声音,似乎里面还提到了“人偶”,提到他失踪了……怎么回事?
是错觉吧……
他抬起头想看看大家,但不知何时整个屋子只剩他一人。他起身一边喊着丹羽他们的名字,一边在屋子里走动。
屋内很破旧,家具发霉,地板落灰,看上去像是很久都没有住人的迹象。
外面雷电交加,大片的天空都是紫色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倾奇者很慌乱,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在村里走着,整个村庄一个人也没有,动物也没有。好像一瞬之间所有的一切全消失了。
他继续走着,走出望平村,希望能碰见一个人。直到把踏鞴砂走了一遍,他才意识到,这里的踏鞴砂跟他记忆中的踏鞴砂不一样。
这里荒废已久,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生物。只有鸣草到处都是。他站在高处的山头往下看,风吹着他的衣服,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不知道这里的踏鞴砂为什么变成现在荒芜的模样。或许他是在做梦?这些都是幻觉。倾奇者胡思乱想。
天气阴晴不定,很快下起暴雨。
倾奇者不想新衣服淋湿,急忙去找避雨的地方。
他刚下山,不知从哪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倾奇者吓了一跳,而对方也吓了一跳,还没等倾奇者问怎么回事,对方直接跪倒在地,口中念念叨叨的说着话,在雨声中倾奇者辨听出断断续续的话:“……饶命……不是故意惊醒……的……”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倾奇者打断他的话直接问他。
对方低着头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小的叫狗承大郎,是附近的村民,为了谋生来这里摘点鸣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杀小人。”
“我是心善之人,不会杀人。我问你这踏鞴砂为何空无一人?”倾奇者学着长正训人的语气又问狗承大郎。
狗承大郎吓得一身冷汗,心里说原来这个人是不知道踏鞴砂发生了什么吗?他道:“多年前踏鞴砂发生了一起炉心泄露事件,听说有位叫丹羽的负责人畏罪潜逃,他的好友桂木也被牵连,被刀斩了,后来炉心不再泄露了,但这件事导致许多人搬离了踏鞴砂,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倾奇者被这个故事震惊到不知作何反应,然后狗承大郎又道:“刚才还有一个人在山崖边,他说他是来为朋友扫墓的,如果大人你想知道更多的,可以去问问他,他应该,还没有走,我,我还有事要回家。”
倾奇者摆摆手让他走。狗承大郎立马跑走了,生怕倾奇者反悔。
对于所见所闻,倾奇者还是想不明白,只能按照狗承大郎说的去山崖边找人。
倾盆大雨和不时划过天际的闪电让本就空无一人的踏鞴砂更惊悚。倾奇者倒吸一口气,他沿着脚印找到了狗承大郎口中说的扫墓人。
对方戴着宽大的帽子,站立在一块墓碑前,奇怪的是,倾奇者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声。
就在倾奇者犹豫要不要上前问问更多踏鞴砂的故事,就见对方转过身,被遮挡了一半的墓碑也露了出来。
与倾奇者一模一样的面容。
墓碑上写着丹羽久秀的名字。
倾奇者猛然坐起。
“醒了?”丹羽久秀坐在他的身边说。
倾奇者还没反应过来。丹羽久秀又说:“我输牌了,桂木他们几个居然联合起来对付我。可恶啊。”
“哈哈,明明是你牌技不如人,怎么会是我们的错。”桂木说这话的时候拍了一张牌出去。
“我比你早玩牌好几年呢。”丹羽久秀不服。
“早玩牌跟牌技没什么关系。”长正笑着说,“是吧——”
话刚说完,长正手里的牌便掉在地上。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幕。
倾奇者突然紧紧地抱住丹羽久秀。
丹羽久秀被他一抱,都愣了。
“怎,怎么了?”他询问。
“做了个噩梦。”倾奇者小声回答。
“噩梦而已,别怕,我们都在这呢。”丹羽久秀顺势轻轻拍了拍倾奇者的背。
倾奇者嗯了声。
那些画面都是假的,丹羽还活着,他还在我身边。现在,我正在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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