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站在码头高处的吊机上，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钴蓝色的眼眸冷冷扫视着下方——GSS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搬运着印有□□标志的武器箱，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胆子不小。
他捏碎了那支烟。
森鸥外的话仍在耳边回响，首领的笑容比刀锋更冷——
"中也君，去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顺便……让GSS明白一个道理。"
"动港口黑手党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中也扯了扯手套，嘴角勾起一抹暴戾的弧度。
GSS的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报。
第一个倒下的是守在入口的哨兵——他只感到脖颈一凉，整个人就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掼进集装箱，铁皮凹陷出人形。紧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
重力场全开的中也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货柜之间，所过之处，骨骼碎裂声与惨叫此起彼伏。一个GSS成员慌乱中举枪射击，子弹却在触及中也的瞬间调转方向，精准地穿透了他自己的膝盖。
"等、等等！我们可以谈——"
哀求声戛然而止。中也一脚踩碎了他的通讯器，鞋底碾着对方的手指："谈？"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你们劫货的时候，怎么没想好好谈？"
月光照亮他森冷的笑容。
"一群杂鱼。"
中也踹开锈蚀的铁门，重力异能在他周身泛起暗红色的光晕。集装箱的阴影里传来枪支上膛的细响，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种程度的埋伏，他甚至懒得动用异能。
攻击来自三点钟方向。
子弹破空而来的瞬间，中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他踏着集装箱侧壁跃起，皮靴底在金属表面擦出火星，一个回旋踢将三名枪手连人带武器踹进海里。
"就这点本事？"
他的嘲讽在货场上空回荡，却没注意到脚下积水泛起的诡异荧光。
GSS的狙击手藏在三百米外的塔吊上，枪口瞄准的却不是中也——而是他身后那滩不起眼的水洼。
砰！
特制子弹击碎水洼的瞬间，淡紫色的雾气猛地炸开。中也瞳孔骤缩，立即屏息后撤，却还是慢了一步。
"咳——！"
他的异能突然滞涩起来，像是有人往血管里灌了铅。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视野边缘开始泛起黑斑。
GSS的枪火织成密网，中也靠着体术在弹雨中穿梭，但动作越来越迟缓。
糟了......
他的视野开始恍惚，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喘息和敌人猖狂的笑声。
"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
阴影里走出一个戴防毒面具的男人，手中刀刃泛着幽蓝的光——那是掺了「异能抑制素」的神经毒素，能暂时瘫痪异能者的能力。
中也咬牙想发动异能，却发现连最简单的重力操控都变得无比艰难。
大意了。
他早该察觉异常——今晚的GSS成员太少，反抗太弱，简直像刻意引他踏入这个陷阱。
"为了搞到这种毒素，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呢。"
面具男缓步逼近，刀刃在中也眼前晃了晃。
雨幕中的码头被枪火照成惨白色，中原中也的视野开始模糊。毒液像活物般在血管里游走，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他恍惚看见自己的血在积水里晕开。
"中——也——先——生——"
撕心裂肺的喊声刺破雨帘。米露露几乎是摔跪在他身边，龙爪撕开风衣时布料发出哀鸣。她的瞳孔剧烈颤抖着，倒映出他惨白的脸——这个总是凶巴巴骂她的重力使，此刻脆弱得像她曾经撕碎的培养舱玻璃。
"不准死！你死了谁给我买苹果糖啊！"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中也——总是凶巴巴吼她的重力使，此刻苍白得像个纸人。血从他指缝间不断涌出，混着雨水在地上蜿蜒成刺目的红河。
不要。不要。不要。
龙族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某种比苍炎更炽热的东西烧穿了理智。她突然想起那个雪夜，中也把发烧的她裹进自己的外套里，骂骂咧咧却一直用手焐热她冰凉的爪子。
中也想嘲笑她没出息的威胁，却被涌上的鲜血堵住了喉咙。温热的液体溅在她脸颊，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然后世界突然颠倒。
米露露把他按在自己膝头，低头时发梢扫过他的鼻尖，带着海盐和焦糖的气息。
温软的触感贴上伤口时，中也浑身僵住了。
"你干什——"
未尽的话语碎在齿间。米露露的舌尖像块烧红的烙铁，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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