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露像只猫般轻盈地落在成堆的橡木桶之间，暗金色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她抽动鼻尖，苹果糖的甜香混着朗姆酒的气味钻入鼻腔——这艘船运的是黑手党的私酒。她蜷进两个木箱的夹缝里，从怀里掏出偷渡前顺走的苹果糖，糖纸发出窸窣的声响。
"横滨..."她咬着糖果含混不清地念叨，舌尖尝到久违的甜味。五年来第一次，胸口的鳞片吊坠不再冰冷刺骨。货舱随着海浪轻轻摇晃，像艾琳娜的轻语，她的眼皮开始发沉。
突然，甲板上传来沉重的皮靴声。米露露瞬间清醒，龙族特有的夜视能力让她看清了货舱门缝下移动的影子——三双皮鞋，其中一双锃亮的切尔西靴踏着独特的节奏。
"这批波本威士忌少了12磅。"中原中也的声音像刀锋划过货舱，米露露的脊背绷紧了。她这才注意到自己靠着的木箱上印着"肯塔基纯酿"的烫金字样，而身旁散落的糖纸正在地板上反光。
"可能是海上蒸发..."一个颤抖的声音辩解道。
"白痴，酒桶是密封的。"中也的冷笑让空气骤然降温，"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老鼠敢偷港口黑手党的货。"
货舱门被猛地踢开，煤气灯刺眼的光线洪水般涌入。米露露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钴蓝色的眸子已近在咫尺——中原中也单手插兜站在箱堆前，另一只手把玩着从地板上捡起的糖纸，嘴角挂着危险的弧度。
——是那个拆了别墅的疯丫头。
在码头交接货物时，他就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像是火焰灼烧后的余温，混在海风里，若有若无。直到刚刚，他巡视货舱时，帆布下一缕熟悉的水蓝色发丝，他才确认——她果然偷偷溜上来了。
"原来是你这只馋猫。"他指尖的糖纸在灯光下泛着虹彩，"之前的教训还没吃够？"
米露露的瞳孔缩成细线。她明明计算过货物重量，甚至刻意避开了贵重物品...除非...她突然瞥见角落几个被咬开的罐头——那是她两个小时前饿极时偷吃的。
中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笑出声："不仅偷渡，还吃了我的应急物资？"他摘下礼帽，橘色发丝在灯光下像燃烧的火焰，"看来这次，得把你拴在桅杆上赔罪了。"
货舱深处的阴影里，苍蓝色的火苗在米露露掌心悄然窜起。她想起卢登爷爷的叮嘱："遇到黑手党，跑得越快越好。"但此刻，她却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中也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糖纸，想起今早向森鸥外视频汇报时的场景。
"哦？能操控苍炎的龙族少女？" 森鸥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真是……令人感兴趣的存在呢。"
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看到了某种珍贵的宝物，或是……一枚尚未落定的棋子。
"喂。"中也的声音低沉，靴跟敲击金属甲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偷渡的小鬼，出来。"
米露露浑身一僵，暗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但是她并没感觉到对方的杀意。
她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水蓝色的长发乱糟糟地翘着，脸上还沾着一点巧克力渍。
"……哦。"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晚上好？"
中也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嗤笑一声："就这点本事也敢偷渡？"
米露露鼓起脸颊："我又没打扰你！"
"这是□□的船。"中也冷冷道，"你踩的是我的甲板。"
米露露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那正好！带我去横滨吧！"
"……哈？"
"反正你也要回去嘛！"她理直气壮，"顺路捎我一程怎么了？"
中也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这个疯丫头，拆了别人的房子，现在还敢理直气壮地要求搭便船？
他本该把她扔下海。
或者至少捆起来，等靠岸后交给森先生处置。
但——
月光透过舷窗，落在少女脏兮兮的脸上。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猫瞳，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那一瞬间，中也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在贫民窟的日子。
中也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
"……别让我再看见你。"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向船舱。
米露露眨了眨眼，愣在原地。夜风卷着咸腥的海水气息拂过甲板。她看着中也的背影消失在舱门后，突然咧嘴笑了。
……这是，放过她了？
夜风卷着咸腥的海水气息拂过甲板。米露露看着中也的背影消失在舱门后，突然咧嘴笑了。
"什么嘛..."她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荡的吊坠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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