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的蛛丝瞬间缠住他手腕："昊天斗罗还是这么暴躁。"她转向桔梗，"我以为你会带独孤博来。"
"博叔和小三正在兴头上，不方便。"桔梗放下茶杯，瓷杯与银托盘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况且今天要谈的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她伸手拂过沙盘，蓝紫色的魂力如春风般掠过，倒塌的诺丁城重新立起，干涸的河流再度充盈。
"东姐的计划很完美，但太急了。"桔梗指尖停在两大帝国交界处，"强行统一就像移植魂骨，排异反应会要了病人的命。"
比比东眯起眼睛："你有更好的办法？"
"改良土壤比拔苗更重要。"桔梗的魂力在沙盘上种出片片绿草，"先在边境建立自由贸易区，让民众尝到统一的甜头；再通过联合魂师学院培养新一代..."
"太慢了。"比比东打断她，"等你的草长成，这期间死的人也不少了..."
"那就双管齐下。"千仞雪突然插话。两位女性同时转头，看见女孩站在沙盘前，手指点在两大帝国的心脏位置："明面上按桔梗阿姨的方案推进民生工程，暗地里..."她看向母亲，"用武魂殿的情报网制造''''外部威胁''''。"
比比东的瞳孔微微收缩。桔梗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颤抖——那是魂力剧烈波动的征兆。
"什么样的外部威胁？"比比东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说睡前故事。
千仞雪咬了咬下唇："比如...极北之地的魂兽异动，或者...海外势力的入侵传闻。"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人在恐惧时最需要强者保护，而武魂殿..."
"会成为唯一的救世主。"桔梗轻声接上，第九瓣花的光芒暗了暗。这计划残酷而精妙，简直不像出自一个孩子之口，只要同时再引起内斗……
唐昊的冷哼打破了沉默："武魂殿倒是培养了个好继承人。"
比比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密室中回荡，蛛网状的魂力纹路在她周身浮现。她伸手想摸千仞雪的头，却在半空停住，转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
"小雪留下。"她突然说，"其他人先出去。"
桔梗与唐昊交换了个眼神。当密室门缓缓关闭时，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比比东俯身在千仞雪耳边低语，而女孩的眼睛在幽光中亮如晨星。
走廊里，唐昊的脚步声沉重如雷。"那孩子才多大？就能想出这种计划？"
"十五岁。"桔梗轻触墙壁上古老的浮雕，"和小雪同龄时，东姐已经..."
她的话被突然打开的密室门打断。千仞雪跑出来，手里攥着个蛛丝缠绕的小盒子，脸蛋红扑扑的。"她说...说下次月圆前会再找我的。"
桔梗瞥见盒子里露出一角蓝色——是块品质极佳的头部魂骨。千仞雪，她确实是比比东的女儿。
回程的马车上，千仞雪一直盯着窗外。当武魂殿的尖顶消失在暮色中时，她突然开口："她问我...想不想当下一任教皇。"
唐昊猛地抬头。桔梗的第九瓣花闪烁了一下。
"那小雪想吗？"桔梗轻声问。
千仞雪转动手腕上的魂导器，一抹金光闪过——是千道流给她的天使吊坠。"我说...我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桔梗微笑起来。在那一刻，她仿佛看到命运的丝线被轻轻拨动。马车驶过一片蓝花楹树林，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无数个可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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