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风这时候倒是想起来白天那半个小时的泥泞小路,两个小时的颠簸车程和仅限白天身心放松的森林边缘穿越,眨了眨眼试图提议:“剧组提前布了景的,要不去宿舍楼将就一晚吧。”
立即遭遇前面的人那双在黑夜里汇光的眼睛瞪视。贺临风尝试解释:
“鬼域不是散了吗,这边宿舍是通了电的,设施都在有效期……”
胥明懿打断:“做为一个第一次接触非常规事件的人,贺临风你的胆子是不是稍微有点过了?刺激没够,真当鬼楼探险呢?”
打败纯真的是心虚,和更无辜且无恶意的质疑。
贺临风被胥少爷弧度圆润的上目线盯得干咳一声,举手投降:“好啦,听大师的,我就随口一说。”
“别叫我大师,”对视太久胥明懿眼睛有点酸,压下帽檐,小半张脸都被遮住,只有声音传达出部分情绪,“跟我来。”
胥明懿其实没否认贺临风的想法。不如说他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比起半夜摸黑走路,留在原地休养精神就是最好的选择。
要是普通人刚遭遇灵异事件又听说要留在现场睡一晚什么的肯定百般不愿,免不了他多费口舌。
但贺临风的表现更让他心惊,这人太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他刚刚的话只能算是为了提高其警戒心的反向强调,而后该留在这里还是要留在这里。
“你说得对,这会儿学校是安全的,一般一个区域不会形成多方鬼域,宿舍这边我看过了,待一晚上没什么问题。”
宿舍楼是土坯房,虽然连通了电路,但也只是最老旧的设施,贺临风在人摸索着墙壁上开关时先一步找到了灯泡的吊绳。
昏黄的灯光铺满狭小房间,好在地面床铺都是干净的,想来早两天就准备好拍摄场景,虽然没按时用上,但也算是为他们提供了便利。
胥明懿打量一圈,取出一截槐树枝递给贺临风,交待人在他出去后把树枝代替门栓插上。
“我很快回来。”
贺临风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慢慢消失,走到床边坐下,外面除了夏夜特有的虫鸣风声水声外别无异常。
等了好片刻他觉得自己挺心如止水的,干坐着也没有睡意,拿出手机意外地发现有信号,点开和陈鸢的聊天界面,想来想去发过去找一些本地的传说、人命案件这类的诉求。
大半夜消息不回回来这么快,等了两分钟没收到回应就扔开了手机。
手掌合拢,有残余的僵硬仍未化开,贺临风感受着早该退干净的麻,却没有明显的痛感。对哦,他右手的伤口就愈合了?
老式平房隔出的宿舍用的是老式灯泡,光线暖黄昏暗,好在足够看清掌纹穿插的一道短横,玻璃在他掌纹和指腹划了两道不浅的口子,皮肉表层微微掀起,已经看不出来先前流了多少血。
他从小到大没流过几次血,但和人打架的经历还是有过,那时候自己的伤口愈合速度有这么快吗?
思绪又回到天台上,遇到胥明懿之前自己被那奇怪的风撞击过,当时他的体感是至少裂了一根肋骨,但现在……他深呼吸几次,又试探着按压过胸口,没有一点不适。
怪事。但这两件事他懒得深思,如他更被身边人熟知的状态,没什么追着不放的兴趣。
手机的震动从床板上传来,是金牌经纪人的消息。陈鸢也没有多问,直接给他发了一串文件。
大概浏览一遍都是些新闻稿或者不正经记录,讲述了本地小学几个故事,算是悲剧。没写到什么案件叙述,只是说有人曾跳过楼,留守儿童在楼梯间被霸凌等等事件……
小学其实没有被废弃,但留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即使是长年在外的家长们也理解了留守对孩子的伤害,能带走的都走,不能的也送到小镇里的学校,而非这隔绝的山坳里。
胥明懿站在贺临风三个小时前站过的位置,盯着护栏下方平静的高空,帽子拎在手里,柔软的短发也就在高层的风中摇摆。
不对劲。
胥明懿眼睫低垂,自他站在这个位置就很明显地感受到空气里散去的煞气,和盘旋在五层楼梯里的并非同源。
当时一路上来煞气越强,推开天台门前他都做好了被贴脸杀的心理准备,结果对上的是某位他不久前才祈求过下次见面发生在正常情况的大明星。
当时只想着把人送出去,粗浅扫见了天台上浅白不成型的气,加上后方那家伙有些难缠,哪怕被他打散还是找到了机会溜走,原地久待不合时宜,便把仔细探查放到了后面。
如他对贺临风说的,这座楼的域已经散得彻底,对普通人也构不成威胁——只是他当时说的是楼层间,而贺临风以为的大概是天台。
这样的跨服交谈结果居然也没差,天台的域甚至在他上来之前就散了,以至于残余的气让他第一时间没判断出是来自两个不同的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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