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瞠目结舌,瞪着李稚盈,好半天才搜罗出舌头:“放肆!”
李稚盈拨开他的手指,把酥皮月饼摆到案上,窸窸窣窣地剥开油纸,徒留司徒询兀自纠结良久,又道:“到了人前可不准这么说了。”
“是是是,好好好。”李稚盈敷衍他,心说其实废太子应该也沾了手的,不过对子骂父甚是无礼,他就不挑战一个古人的容忍度了。
司徒询皱着眉头苦恼,貌似还想叮嘱什么,突然外头一声马嘶,什么东西撞了上来,马车当即失控,突的往前狂奔出去,轮子打滑没稳住,整个车厢咣当砸了下来,在烟尘四散中顺着山坡滑了下去。
司徒询反应极快,马车刚要倒,他就拉着李稚盈跳了车,好悬没和翻倒的马车一起栽进沟里。
【死士[4]:班长,有孙子放疯马惊你们的车。】
此处是金陵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道旁长满荒草。李稚盈没拉住司徒询的手,咕噜噜滚出去好远,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耳边嗡嗡地响,口里都能尝出血腥气。
远远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培风和图南几个耳熟的声音在大叫。但比他们更快来的是从两旁密林里窜出来的一伙蒙面人,呼呼喝喝地围住了他。
“茂哥儿,人抓到了,”有个人把李稚盈扯起来,推给他们中唯一骑马那个,嘻嘻哈哈道,“长得真带劲儿。”
“叫什么茂哥儿,叫我山大王。”马上青年哈哈大笑,拎着李稚盈的衣领将他按在马背上,扬鞭就要走。
【班长[1]:4号别出来!】
骤然一声惨叫,“茂哥儿”腰上插着一支弩箭,箭头并箭身深深地没在他身体里,仅有尾端露在外头。
“茂哥儿”痛得张牙舞爪,李稚盈趁势一脚将他蹬了下去,自己摔到草丛里,又是一只弩箭射出,正中他坐骑后腿。
可怜的畜牲当即嘶叫起来,撒开四蹄疯跑出去。
“茂哥儿”坠马坠得顾头不顾尾,一只脚还卡在马镫里,被拖行出一条长长的血路,那些假扮山匪的随从顾不得抓李稚盈,鬼哭狼嚎去追主子,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就这么越追越远。
“李稚盈!”
司徒询也滚得浑身是灰,冲向李稚盈把他抱住。他手抖得厉害,李稚盈抓他的手好几次没抓住,这才感觉到自己也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情绪太激动了,一时脱了力。
两个人哆嗦到了一处,都没站起来,还是培风长生赶过来才把他们撑住。幸而李稚盈不过是跌得狠了,并没伤筋动骨,缓过那口气就自己站了起来。
“贾家,”培风绣鞋都跑丢一只,恨声道,“他们还真敢……”
李稚盈从听到别人的议论起就知道他把贾家得罪狠了,那家脏的烂的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哑巴亏,最后很可能无法善了,于是自那时起他就把弩箭绑在了手臂上,只要出门就寸步不离,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不是贾家。”司徒询打断道,定定盯着那远去的一行人,冷静地道,“长生去报官,就说城外多了一伙剪径的强人,让顺天府尹派兵来剿匪。”
长生没反应过来:“贾家……”
“我们只知有山匪,不知有贾家,”李稚盈强调,“去,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长生恍然大悟,抢过一匹马就折回城里。
众人怕贾家还有后招,不敢再逗留,赶紧扶稳马车,护着两个主子飞也般的回到了山庄。
难得清闲几日的老大夫又被十万火急地搓了过来。司徒询到底身体底子差,此番又惊又怒,才入夜就发起烧来,两人身上又有擦伤扭伤无数,擦洗的巾帕都染成了红的,看得於菟泪水涟涟。
常乐公主也在场,中秋团圆节,她当然想和自己的儿女相处,于是不顾晚上还要回公主府和甄家那些婆子虚以委蛇,兴冲冲挤出时间带着女儿赶了来,结果眼睁睁看司徒询又被送上了病榻,真是三魂惊掉了七魄。现在李稚盈和司徒询在屋里吃药,她就在屋外大发雷霆,要陶嬷嬷即刻召来公主府的健仆去把贾家砸了。
“茂哥儿?”常乐咬牙切齿道,“贾家十八房孙,是不是就叫贾茂?”
郑嬷嬷望了望升至中天的月亮,提醒道:“公主,驸马还在府中等候……”
“让他滚!”常乐公主当众给了郑嬷嬷一个没脸,怒不可遏道,“叫衙门去将那个贾茂锁来严刑拷打,问不出同伙是谁,本宫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公主娘娘。”
背后有人唤她,常乐公主回头,是李稚盈扶着院墙慢慢走了过来。
好好的孩子没安生多久,又叫她养得身上青青紫紫,常乐公主颇觉没脸,强行压住火气,硬声硬气地安抚他道:“进屋歇着去,看我给你讨回公道!”
李稚盈:“主犯还没抓到,不能说是贾家干的。”
“没抓到就不是了么!”常乐公主蓦的抬高声音,“众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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