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要是丙计划顺利执行,你到陆家生活,我保证不用它来管你就是了。】
就目前来看,老陆很是服管,怕他话说多了口渴,还讨好地斟了杯茶,趁他换气的功夫推了过去。
陆熹一囧,感觉自己好像的确有些倒反天罡,于是连忙把还没发完的牢骚都收了回去,切换回好儿子模式,温柔问道:“父亲此去金陵,有什么打算?”
“啊?什么?”陆定翁用一杯茶堵住了儿子的嘴,只顾着暗自窃喜,听了这话也没往深里想,挠了挠脸道,“便似在家中一般,为父教书育人,我儿安心念书,没有家事拖累,过上两三年,便可下场一试了。”
他兴致勃勃地和儿子提起道:“说起来,我有一魏姓同窗,年轻气盛时得罪了都太尉县伯王公之子,受到刁难愤而辞官。也开馆授课来着,教导了几个学生,而今他人就在金陵,正与常乐长公主的儿子做西席,听说为父将往金陵书院讲学,写信说是发现一良才美质,特特地举荐给我。他这人最是严谨,从不说大话,也许你还能多个小师弟呢……”
陆定翁说到一半,莫名梗住了,怏怏改口道:“可惜为父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还是将那个学子收进金陵书院吧,有良师益友作陪,也不算辜负了魏兄的殷切嘱托。”
陆熹心下了然,自家那堆奇形怪状的儿孙狠狠打击了老爷子的自信心,让他疑心自己只会误人子弟,不敢收徒了……其实陆熹也觉得老爹学问虽好,但在教学能力上是有一点欠缺的,但同学们之所以挑中老陆,本也不是冲着他教书育人的本事去的——
就老头子这心大的程度,家乱成那样幸福值都稳定在80分以上,这个老师他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儿子要与您说的事,正好与此有关,”陆熹道,“父亲听说过金陵四大家族吗?”
陆定翁:“贾、史、王、薛,如何不晓得?在金陵算得上只手遮天了,地方官还人手一份‘护官符’,生怕惹到了他们。”
他脸色变了变,让仆从把门关上,悄声对陆熹说:“先太子被废前,为父见势不妙,利索地乞骸骨归乡了,这才保得咱们满门平安。那四姓本是义忠亲王马前卒,可义忠亲王坏了事,他们却能平安度过,圣人还奈何不得他们,可见其权势滔天。目下老圣人与圣人争权,这四家多有出力,圣人看在眼里,日后必是要清算的。”
他提心吊胆地劝道:“好孩子,为父知道你嫉恶如仇,但那四家都是秋后的蚂蚱了,我儿且容他们蹦哒几日,不要和他们对着干,行不行?”
陆熹听了这番高论,不由地挑高了眉,大感诧异,没想到便宜老爹居然这么敏锐,提前十几年就预见了四大家族的穷途末路。
也是,老陆宦海沉浮半辈子,顺顺利利做到了尚书,还能赶在风浪来前告老还乡,属实本事了得……虽然差点晚节不保,但也是只货真价实的老油条了,没点远见卓识怎么行?
陆熹原本准备的说辞是给班长卖卖可怜,说贾家是如何如何霸道不讲理,李家又是如何如何冷酷无情,现在班长寄人篱下,却仍苦学不辍,小小年纪就展露才华,某位大儒若不收他为弟子,简直就是当代有眼无珠的典范……
然而这条“莫欺童年穷”的路看来是行不通了,老陆滑得很,才不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学生得罪贾家呢。
“父亲放心,我不做以卵击石之事,”陆熹心念急转,字斟句酌地说道,“儿子想说的,其实是藏在‘贾史王薛’背后的第五姓——就是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尚了常乐长公主的那个甄家。”
陆定翁不解其意,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陆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缓慢道:“贾王两姓结亲所生之子贾珠,今年春上一病没了,当时其妻李氏的胞弟、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幼子上门探望,王夫人失子疯魔,竟一口咬定那李家公子是索命的灾星,李祭酒畏惧贾家权势,后来那小公子在返乡路上被拐,为常乐长公主所救,李祭酒竟装聋作哑,月余不曾派人来接。”
“竟有此事?”陆定翁皱眉,“那李守中……唉……”
“此事在金陵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想来魏伯父想向父亲举荐的就是他了。”
陆熹暗戳戳上完眼药,又道:“眼下李公子不明不白地寄养在公主那里,儿子的人引以为奇,又顺势打听了些别的事。儿子觉得古怪,事关重大,因此速来禀告父亲。”
速来?那还傻乎乎在屋外头等了大半个时辰?就为了让他睡午觉?
陆定翁思及此,也没觉得会是什么大事,随意道:“是什么呀?说来听听。”
“和那位李公子共同受教于魏师伯的,还有常乐公主的长子,传闻是公主与鸡鸣寺僧侣所生。常乐公主与甄驸马本已分府别居,甄太妃还屡屡降下懿旨,叫公主孝顺婆家长辈,可自得了这个私生子后,甄家和太妃竟都默不作声……”
陆熹直视着陆定翁的眼睛:“那位公子生在隆恩五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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