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细雨夹杂着寒风,晌午一过,多日来让人喘不过气的乌云散去,在傍晚时,几缕残阳撒向祁州地界的一行队伍中。
小五子昨晚上带回来的消息,还混杂着烟桐县的矿石味道,已经成功拿下烟桐县,再过几日就要往祁州来。
莫月带上临江县除府兵以外的所有人,到了豆儿那个村子。
这村子以前有上百户,到现在只剩下三十户不到,房子都倒了不少,好在前些日子莫月带人来修缮了许多,还是能遮风挡雨。
军队里有一半多是将军的人,一小半是诏来的想要建功的人。
被莫月和尹枫严厉警告过,不准动百姓的东西。
之前有人休沐时,觉得自己是军爷,回村子里连抢带拿的,被人告到了尹枫那。
后来被莫月知道,把人绑在校场的台子上,脱了棉衣连打了十铁鞭子,皮开肉绽不说,还被脱了军服扔到牢里。
听说在牢里还不服气,大骂莫月是个女人,让尹枫知道之后,在牢里有用了刑,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事莫月当然知道,她也知道尹枫不单是为她出气,长公主跟和阳将军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要高得多,这人敢骂女人出头,那不就是在打将军的脸吗。
对尹枫这样的北疆战士而言,他们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大帅和将军这样的将领,长公主在朝堂智商,那么不利的情况下,力排众议给他们争取到粮草,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才有北疆大胜那一仗。
胆敢对她们不敬的人,都该受到应得的教训。
莫月当然不会觉得刑罚过重,这里不是以后,不及时把这些的思维转变过来,以后更难管教。
现在到了村子里,一个个老老实实,甚至还会主动帮村人一些小忙。
村里的人看到前几天送东西来的女官,居然是这么多人的将领,吓得不行之余,又庆幸不已,现在村子里除了几张桌子柜子,其他的东西全是他们带过来的,也不怕他们再抢。
没想到他们不但客客气气的,还主动上房顶帮忙扫雪,连老人家都感叹,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晚上莫月带着先锋队出发去祁州,现在先锋队壮大了些队伍,一共有三十七个人,为了方便晚上行动,他们的轻甲全部换成了黑色,在山林的小路里穿行,一晃眼看过去,根本察觉不到有人在。
小五子把消息带过来,烟桐县好几座矿在那,祁州这边的驻军肯定会想要反咬回去,哪有那么容易放弃。
这时候临江县过来咬一口,虽然人数不多,但作为骚扰来是完全够的。
今晚上就是来看看,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驻军,出他们以外还有多少会反抗的人在,另外还有流民的情况怎么样,都得今晚上打探清楚。
众人踩着城外的阴影移动,现在城门关着,灯笼也只有角楼还亮着两盏。
看准时机钩索上墙,一行人进了城继续移动,东市寂静一片。
几米之外有些动静,莫月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那巷口蜷着个老妇人,怀里抱着的孩子骨瘦如柴,正拿着树皮在嘴边啃。
巡夜人的火把突然逼近,众人闪进一道歪斜的栅栏。腐臭味扑面而来,七八具流民尸体堆在临时挖的浅坑里,全部穿着中衣,想来是棉衣已经被人扒走。
巡夜的士兵一共五人,路过的时候,莫月分明闻到了一丝酒味。
东市的情况比之前莫月来的时候还要恶劣,流民凑在一起取暖,时不时有呜呜地哭声传来,听的人一阵揪心。
穿过东市这边的房子,西市这边城楼要好得多,灯笼点的到处都明晃晃的,士兵站岗巡逻,眼里并没有懈怠。
莫月顺着声音摸到州衙后院,屋内飘来的酒香熏得人头晕。
上次没见过的州牧正搂着穿纱衣的歌姬喂酒,师爷用军报卷着烤鹿腿,而那位本该巡城的守备,此刻正趴在石案上,用腰牌当筹码赌双陆。
“……增派民夫挖壕沟?”州牧突然提高的嗓音让歌姬一颤。
“蠢货!多征三成壮丁,现在哪里还有壮丁能抓?”
上次那严肃的守备,现在正醉醺醺地抬头,嘴里嚷着:“接着奏乐!本官可是花了二十石军粮请的你们!”
莫月绕到那个假山后面,用之前的方法打开假山,咔地一声传出来。
那歌姬跟州牧提示道:“老爷,外边有什么声音呢。”
那州牧大手一挥,抓起一只螃蟹:“准是野猫闻着腥味儿了。”
莫月把里面的文书全部拿出来,隐约能看到能看清“加急“朱印和“传疫“字样。
五更梆子响,众人蹲在城墙排水洞里汇总情报。
西市正门箭楼,有十余人看守,其中三名射士,两边城墙各有三个床弩,墩台各配了三名士兵。一共有十二处暗哨,每处暗哨都有射士和信兵。
暗哨倒是好解决,用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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