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月提早起来啃干粮,瘦高个已经换了人看守,早上吃饼子太噎人,莫月换成了炒熟的面粉,混着些炒米,用了点水兑着吃。
平常都吃七八分饱,今天硬是把自己吃了个撑。
果然天刚蒙蒙亮,那刘魁几人也撑着爬了起来,看到莫月手里的干粮,一把抢了过去。
莫月早就准备好,甚至还把装面粉的布袋子拉紧了些,生怕他给搂撒掉,那可都是些粮食啊,要是浪费多可惜。
郑大脚他们的干粮也不例外,就剩下一点点在手里边,既然昨晚上事情已经谈妥,今天也没所谓,把藏在石头后边的东西全拿出来,那刘魁看着只有点茶叶跟杂书,骂了一句娘的,就没再理这边。
收拾好东西,把火堆掩埋起来,外边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水汽比之前密集,莫月站在山洞口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畅快不少。
太阳也慢慢升了起来,气温上升不少。
莫月踩着路边突出的树根,小心避开旁边那滩泛着黄沫的泥浆。昨晚上的大雨把山路泡得像锅稠粥,每一步都能听见“咕唧“作响的泥水声从靴底挤出。陡坡上的泥浆还在不断往下淌,在路面上犁出无数道蚯蚓似的沟痕。
山壁上的老松被雨水泡垮了根,歪斜着横在路中间,树干上黏满湿漉漉的苔藓。
莫月伸手一摸,滑腻得像抹了层猪油。树根处裸露的泥土还在不断渗出黄水,把周围的路面浸成个烂泥潭。
空气里早就没了清新的味道,弥漫着草木腐烂的闷湿气,混着泥腥味直往鼻子里钻。道旁的野蕨被雨水打得趴伏在地,叶子背面沾满泥浆,活像一群折了腰的绿衣醉汉。偶尔有山风掠过,摇落一树积水,便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响,像是又下了场急雨。
贺兰山在两国交界,名声赶得上连山谷,翻越过去都是些悬崖,悬崖另一边就是宁国,所以两边都没有打个界碑隔开,才有了几人可乘之机。
在贺兰山南边有一棵巨大不知名的树,崖上村的村民靠采悬崖上的药草蜂蜜之类的东西讨生活,在上边做了不少的措施跟机关,几人过去点个火堆燃烟,崖上村自然会有人来帮他们过崖。
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那棵大树的位置。
本来半天就能到的地方,一直到太阳西斜一行人才到位置。
把油脂多的干柴捡来点燃,再用厚实的叶子掩盖,慢慢就升起来烟雾。
没一会儿悬崖对岸来了几个村民,拿来一个木桶,上边连着个类似滑索的东西,悬崖的另一头是一块巨石,连着这边的大树。
两头的位置一样高,需要有村民吊在中间的锁链把木桶推过来,这边坐到木桶里再绑上绳子,才能过得了对面。
等有个叫虎子的村民把桶子推过来,刘魁把大刀别在身后,盯着虎子看,想要从他身上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虎子只拿钱办事,看到是郑大脚带来的人,虽然穿着军装,连问题都没问,就要带人往回走。
经历昨晚上那一刀,刘魁对莫月有些疑虑,一时间决定不了该让谁先走,那瘦高个见状思考了一会儿,提出来让郑大脚过去先过去,他也没说什么,摆摆手表示同意。
郑大脚是上崖村联系人,看了看这次来接人的村民,都是些年轻小伙子,分别是虎子、瘦杆、柱子和长青。
这次多了这么些人,迅速地跟四人说明情况,让瘦杆先回去带些麻绳过来,村子的人带着武器在村口藏着,先别轻举妄动。
她不想把人引到村口,如果真进了村子再动手,十个壮年又是当过兵的,不好对付不说,村里人肯定会受伤,到时候更麻烦。
想要在这里截住几人,还是因为今天中午一行人在休息的时候,那个叫莫月的小姑娘借口解手,拉着她问清了村子的情况,又把匕首交给她,说得在进村前就解决掉这几个麻烦。
郑大脚自己会些武艺,现在就算搭上她,也不过两个人会些功夫,加上村里来的人和赖子三人,勉强能凑八九个人,吴瞎子又是个文弱书生,对上十个青壮年,没什么胜算。
那莫月的小姑娘像是看出来她的顾虑,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运气从手上弹出,那石子嗖地扎进一旁的树干里,郑大脚走进树干检查,发现碗口大的树干已经被扎了个对穿。
顿时惊讶得不行,想起在山洞她挡腰刀那一幕,心里也渐渐有些底气。
要是把人引到村口再动手,自己在上崖村经营几年的信誉,肯定会崩塌个彻底。
当即答应下来,可匕首不愿意收,毕竟感觉在她身上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他们四人跑货,身上也备了几把小刀,能勉强用一用。
让虎子还是照常过去接人,几个少年平常是负责村子周围安全的,继续回去接人,一半是对郑大脚的信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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