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站在楼梯上都不是一个绝佳观测点,麦望安从另一侧绕过去,仔细侦查许久,才发现一个空档,挤了挤这才看清。
人群中央蹲着一个少年,他的面前有一只端坐着的黑白猫咪。少年的指尖擦过猫咪的额头,挠过猫咪的下巴,舒服称心的小猫如同一台小型发动机,呼噜噜的声音环绕在学生周围,小波浪此起彼伏。一猫一人正是无常和路将宁,麦望安没有出声打扰,就和四周的同学们一样当作看客,静静地站着。
临近上课,学生们一哄而散,只余下两人一猫。麦望安走过去,蹲下,迫不及待地伸手摸了摸无常。没有被淋湿的地方,无常是只聪明的猫,路将宁也把它保护得很好。
“宿纯然也成为了生物课代表?”路将宁没有抬头,单听声调也觉不出任何情绪。
“嗯,”麦望安淡淡回应,忽地又慌张地表示自己的清白,“不是我推荐的啊,我当初只是想让班主任同意我和沈从意一起,沈从意拒绝之后我还想过你呢,最后班主任提出来要让成绩更胜一筹的宿纯然当的。”
“你不提不就行了?”路将宁淡淡道。
“大哥,你要累死我啊,本来生物老师布置的任务就多,还那么零碎,我早就想找个伴儿了。再说了,我也没想到把这件事提出来,能让班主任看中我同桌呢,失策。”
路将宁一言不发,看看站起了身。
麦望安最后摸一把无常的头,转头仰视着路将宁的脸。
下雨天,走廊灰蒙蒙的,看一个人好像需要透过一层淡薄的尘埃,楼梯口的拐角这里靠近教学楼的后门,外面稍亮的天透过防风帘的透明框,耀到路将宁的身上,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轮廓。他的眼睛和无常似的,很亮,阴影盖不住他的光芒,麦望安能感受到那像两簇火焰似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的重量与热量。
不过仅是半年的时间,路将宁就似乎比之前成熟很多,又或许是他的心理作用,从上一次坦白结束,麦望安就知道两人的心理年龄都是上一世的二十三岁。
“要上课了,再不走就打铃了。”
失神的麦望安愣了愣,低头看,无常早就离开他的手心,贴着墙壁,扭起了猫步。
既然路将宁已经知道宿纯然成为课代表的事情,他也就无所顾忌。所以在回班的路上,麦望安把今天从宿纯然那里问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路将宁。
“夭折?”路将宁咀嚼一遍,“独生?”
上课铃突然打响,路将宁却停下脚步。
麦望安走着走着发现人不见了,站在最高阶上的他转身,疑惑地皱眉:“怎么了?”
“他的弟弟是怎么夭折的?”
麦望安回想:“是身体不好才离世的。”
路将宁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下节是数学课,两人回到班级时,生面孔的数学老师正在讲台上询问班长有关他们两人的行踪,待他们打报告后,数学老师笑眯眯地打量着两人,叮问他们迟到的原因。
麦望安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头次经历的他的心早已经咚咚地跳到了嗓子眼儿处。
全班的同学均同老师一起对站在门口的两人行注目礼,麦望安一眼望见靠窗的宿纯然一本正经地凝望着他们,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路将宁没有解释,他大概也注意到宿纯然的眼神,在众人沉默中,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抬手拍了拍麦望安。
舌头在口腔里来回打着转,好似重比千斤,喉咙干涩臃肿,吞一口唾液脸色就会堵得发红。麦望安能真切地感受到心脏强烈的跳动,像是集齐所有人的心跳声,统统装进他的胸腔内。他凝息片刻,对视上数学老师那双微笑的眼,撒着谎,但却镇定:“路将宁总是不做作业,班主任让我把他叫到办公室去,现在才讲完,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倏然,路将宁脸色复杂地死盯着他。
麦望安偷觑他一眼:“……”
“怎么还不做作业呢?”数学老师将目光转到路将宁的身上,“学生就得做作业啊。”
“在不做作业方面,他是老钉子户了!”
这是英语课代表的声音。
全班哄堂大笑。
麦望安回到位置上时,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中央,再次对路将宁的行为进行批评,并在课堂上讲出自己教学的要求,其中有一项那就是数学作业必须要完成,否则打手板。
如今体罚学生的教师不多,起码麦望安在当时的市区上学时,是没有见过体罚学生的教师的。他们这些孩子都是根据计划生育政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独生的很多,个个都是父母手中的宝贝,看得远的教师只是负责教学,保证他在学校的安全,其他的一概都交于学生本人,由学生自己对自己负责。
在小学,麦望安曾经见识过四年级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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