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望安怪他正式,指着邻桌的板凳,让他先拖过来坐一会儿。说这话之前,他还不忘记先看看门口的位置,见是空着的,这才放心。
“不用,”他指了指后面的值日生,“一会儿他们就来打扫卫生了,我话不多,就是想问问你的成绩,还有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
“啊?”该来的终究还是找来了,麦望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充愣道,“成绩吗?我刚来那一阵儿是因为就只有语数英,考得高一点儿也不值得多讲,而且你看啊,我期中考得就不怎么样,这次退后两名,也无可厚非啊。”
宿纯然不以为然:“这不对,平时上课你的回答我都是听在耳朵里的,你的有些解释是我没有想过的,思路尤其新颖。你的课后作业一直完成得很出彩,老师也夸赞过,但你的成绩却不出色。是不是没有合理的学习方式?”
他追究得深,麦望安想敷衍地拒绝,余光擦过站起身的沈从意,转念做了决定。
麦望安把自己的学习方式告诉宿纯然,以此来引出自己的下句话:“你每次都考这样高,你是怎么样学习的呢?是不是我们的方法有很大的出入?”
“我的方法和你差不多,”宿纯然把自己的方法和盘托出,毫不保留一字一句,“你的较为笼统,我的较为细致,但框架相仿,想来也没太大的差异。我原本以为你在学习上没有方法,现在看来,你应该适合更为紧凑的方式。要不你下学期试一试我的这种,看看适不适合你。虽然说每个人的学习方式也不是通用的,但万一适合我的,也同样能适合你呢?”
宿纯然的好意如此明显,麦望安没有强势推辞的理由,何况……他抬眼,看向沈从意。
“好,”他接受,“那就麻烦你在假期把你的学习计划通过企鹅给我分享一下吧。”
宿纯然侧首仰头看向站在身边等着麦望安的沈从意,值日生还在身后喧闹,他也没有着急,举起手指示意——他需要再和麦望安说个两分钟,请他耐心等待一下。得到沈从意点头同意之后,他才回头,按住将要起身的麦望安的膝盖,切入正题:“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一问你,就不打算对你拐弯抹角地说了。”
麦望安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你发现我们最近好像变得生疏了吗?”
麦望安起身就是为了躲避这个问题,他不是聋子,否则也不会在宿纯然步至他面前时只选择其中一个问题回答。事到如今,他低眼看向腿上那只白净的手,抿住唇,迎难而上。
他笑着,笑脸底下尽是虚空,可面子还得结实地挂着。宿纯然说的话是事实,他无法反驳,若是主动承认,他做不到,也受不了接下来的追根究底,所以他选择再煎炒一会儿。
“有吗?”他笑着打哈哈,表情分毫不显愧疚,“我们的关系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沈从意也跟在一旁补刀:“我之前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如之前亲近了,我说他还不信。”
麦望安深邃且幽怨的目光缓缓地飘向沈从意无辜的面庞:“……”
“不是,以前你会在下课来找我聊会儿天的。现在我不知道是不是生物老师布置的任务繁重,你有些吃不消,所以才爱在课下待在位置上,或是还有其他的原因,例如杨志阳。”
僵持的肌肉因为某个名字而微颤一次,麦望安挑起眉头。前者他理解,在目前,生物老师被同学们称为麻烦精当真是名至实归,作为其课代表,他的辛苦同学都看在眼中,宿纯然这么想倒也不出格,只是他疑惑宿纯然为何会把杨志阳牵扯到其中,这让他匪夷所思。
麦望安的表情写在脸上,不用多问,宿纯然扫一眼也足以理解在心。他赶在值日生走来前立起身,与麦望安一起腾出位置,三人走出教室,才将心中所想倾泻出口:“我们之间的生疏是从我上次答应指导杨志阳武术才产生的,我回忆一遍,觉得问题可能出在这儿。”
眼睛的睁大牵引着嘴巴的张开,麦望安的眼中闪过诧异,欲要驳倒宿纯然的话,前思后想又实在无凭无据,说出来的话空虚而不能令人置信。他以微笑掩饰,无奈地摇着头。
“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心细的人。”他苍白地辩解,“没有,不关任何人的事情,因为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疏离。要是你真觉得有异样,那大概就是课业多,我有点儿累了。”
宿纯然再三思忖,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麦望安长吁一口气,了解宿纯然细腻的心思后,他决定有必要彻底打消宿纯然今日份的多想,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之前做梦还梦见你了呢,怎么会跟你生疏啊,哈哈。”
“是吗?”宿纯然展露微笑,后知后觉今日似乎就是一场误会,“拖延你时间了,抱歉。”
既然脱离危区,麦望安又岂会抱怨:“没事儿,以后或许能成为同桌,有问题找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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