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望安感同身受。
不过作为过来人,他还是有必要再次提醒一下:
“这种东西味道很大的,一时半会儿是消散不掉的,到时候被你妈妈发现怎么办?”
“我们可以在路上吃,然后回去得晚一点儿,只要我身上没味道,我就能骗过我妈妈。”
从小学回家,最近的路步行需要十分钟,麦望安想到一条远路,足足可以走半小时。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小卖铺。
小学生放学要比初中生提前二十分钟,即便已过去半个小时,这里依旧人流拥挤,出入的人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内室的景象更甚,好似迈入六街三市,各个区域人挤着人。
麦望安分了工,两人各买各的,最后统一结算。
等真到结算的时候,麦望安觉得自己的脑子怕是在这拥挤的人群中被挤掉了,他应该事先与沈从意估算一下,那么也就不会遇见超额的现象,最后只能尴尬地挑选一个放回去。
所谓三步之内必有解药,麦望安竟在放回途中碰见了路将宁。
与其冒着被踩几脚,挤得面红耳赤的风险,麦望安想,倒不如与路将宁小借一元。
“借你一块钱,假期中途或是之后还给你。”他摊开五颜六色的粘牙糖,“要不然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其实我还挺想尝一尝这东西的,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它了。”
他一本正经地陈述着,说出来让人觉得惋惜,而路将宁听在耳里倒觉得有些委屈。
路将宁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钢镚儿,夹在两指间:“不用还了,算你帮我照顾无常的费用。”
“那恐怕是不够吧。”麦望安在说话之前及时接过,以防路将宁出尔反尔。
果然,的亏他手快,路将宁下一句就是淡淡道:“不够就还给我。”
“不给。”麦望安窃喜,又想起还在等着他的沈从意,急忙告了别,挤着人群离开。
结完账,两人走出小卖铺便一路向北。沈从意关心他钱的来源,麦望安在告诉他真相前调皮地撒了个谎,说是捡的,没想到那呆头楞脑的家伙竟真信了,他也省去解释的力气。
吃着喝着,麦望安仿佛把自己带回小时候。阿嫲还在时,他虽也被严格控制饮食,到底是老人心疼孩子,阿嫲会瞒着母亲,在逛超市或赶集市时给他捎吃食,所以小时候他总爱跟阿嫲赶集,就走在这条路上,他指什么,哪怕阿嫲起初不同意,也会被他的撒娇折服。
都说隔辈亲,对于留守儿童来说,对于麦望安来说,这是对的。
所以每每想到上一世阿嫲惨烈地离去,他都会忍不住湿红双眼,像阿嫲的血掺在眼里。
赶在伤感前,他夺过沈从意手里的辣条儿,神雕侠侣他最爱的是黑色,好巧不巧的是沈从意也喜欢黑色,两人为了争夺黑色辣条儿的食用权,像两只抢虫的鸟,闹得不可开交。
直到一辆白车从他们身旁经过,摁响一声喇叭,树上的归鸟一哄而散,两人停止打闹。
车子没停下,扬长而去,沈从意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愣愣地跟随车尾后的车牌。
麦望安咽下那口辣条儿,斜着胳膊撞了撞他:“你怎么了?”
“我完了,”沈从意就要哭出来了,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手里的零食,挑出未拆封的塞入麦望安的手中,又急匆匆地把垃圾扔到几米外的垃圾桶里,回来的时候丧着脸,“我完了!”
麦望安把一切的疑点聚集在那辆白色的车子上,迟疑不定地问道:“那不会是……”
“就是我妈妈!”沈从意懊恼地摇着下嘴唇,那里紫红一片,“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麦望安也替他张皇失措,他的心中抱有一丝侥幸:“万一她没有看清楚你在吃零食呢。”
沈从意陷入极度的恐慌,说什么都不会听:“她肯定看见了,要不然她干嘛对我按喇叭!”
“可是,”麦望安试图降低他的不安感,“她万一只是想催你回家呢,你往好处想嘛。”
沈从意摇着头,眼角就要渗出泪花:“不行,落差感太大,想得越好会死得越快……”
麦望安无话可说,只能陪着胆战心惊的他,拖着沉重灌铅的脚步,一步步走回家去。
临近阿嫲家,沈从意突然停住脚步,麦望安紧跟其后,小心问了句:“先来我家缓缓?”
沈从意转过头,对着他吹了一口气,然后扇动着手,企图去味儿:“我有什么味儿吗?”
麦望安凑近深深地嗅了嗅:“好像没有。你中午洗头了吗?只有你头发上的洗发露香。”
“嗯,”沈从意摩挲着手,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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