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就要吸取第一次失败的教训”
“不要熬夜,记得早睡早起”
路将宁看着手机里母亲发来的消息。时间刚过去没多久,新鲜的文字上仿佛还残余着从母亲嘴里吐出的滚烫的热量。
母亲的爱究竟是怎么样的,路将宁觉得模糊。
他轻吁一口气,按照往常似的模样给予那边合适的回复,简短的一个字足以代表他此刻波澜无惊的态度。他放下手机,慢腾腾地挪去卫生间洗漱,没几分钟就走了出来。
他没有像母亲说得那样赶忙睡觉,而是走到卧室的窗边上仰望着漫无天际的星辰大海。
路将宁还记得阿嫲曾说过,人死后会变成一颗星星,她老人家已经去世多年,或许已经是星河的老住户了。遥望着这些熠熠生辉的星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发软的京卷,突然,他觉得死亡也并非是一件可怕的事,说不定不久的哪一天,他就能再次见到他的阿嫲。
——他得了胃癌。
不是晚期,完全还有治疗的可能,但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父母。
想到刚才的叮嘱,路将宁还是会忍不住叹气。在学习方面,他自认为母亲对他较为严苛。笼统地回想这二十多年,让他记忆深刻的事情怕是只有母亲在教育上对他的啰哩啰嗦。
现在是十月份,离着二战考研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还有大把的知识需要背诵与熟记,若是赶在这个关头住院治疗,到时候就算不缺席,也绝对考不好。他不想努力一年到头来被治疗耽误,也害怕考不好会被数落,附上没出息的名声,甚至还要冠一顶巨婴的帽子。
他的母亲总是怕他冷着热着,时常在备考期间对他嘘寒问暖,总觉得他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还不会照顾自己。若是真的住院,那这个称号可就真的要在母亲嘴里随他一辈子。
所以他想着再挨一挨,争取熬到考试结束后再做打算。如果实在熬不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最闪的星星,心中已然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过他想他还真是懦弱。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幻想中的自己:他是那样的勇敢,那充满棱角的模样简直让他认为特立独行,他又是那样的果断并有想法,完全不同于现在的自己。
他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羡慕与痴迷。
“那你想去见一见这样的自己吗?”
忽然间,有一道模糊中带有引诱意味的声音涌现在他的耳畔,惊得他猛然回头,他却不见得小小的出租屋内还有其他人的痕迹。
因为惊吓,他的胸膛起伏剧烈,目光警惕又犀利地环视着四周。同时腹部由于阵阵收缩而发出抽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拧眉,在喘息的空档中,嘴里时不时溢出丝丝痛苦的短吟。
“这样活着很痛苦吧?”那声音再一次响彻耳际,“或许你可以去跟他学习一下怎么能让自己不再这样窝囊无力地活着。要去吗?”
路将宁明知故问:“跟谁?”
“路将宁,”它说,“当然是你自己。”
“那你是谁?”
“我是谁?”它骄傲道,“我可是神。”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更别说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切都要被列入封建迷信之类,路将宁自是不愿相信它的话。可是这声音是真实存在的,他听得清楚,心中又难免为其提高了可信度,何况他是真的想看看不一样的自己。
突然,他的腹部开始剧烈绞痛,不明所以的他抱住肚子蹲在地上,引诱的声音开始变得兴奋,它还在继续。它说它已经听到他心中的回音,这就要帮助他实现梦寐以求的心愿。
路将宁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地面上,以头撞地,气若游丝地说:“告诉我你的名字……”
在他将要晕死过去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再次环绕在他的耳边:“你叫我恙就可以。”
——
窗外鸟声啾鸣,男孩儿从床上睁开了眼。
望着陌生中有些熟悉的环境,嗅着空气中弥漫着记忆中的清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打量着屋顶老式而沾染灰尘的天花板。它许是刚擦过,还曳着长长的灰痕,显得更脏了。
路将宁撑着胳膊肘坐起,寻思他在哪儿。
但他很快就终止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发现一件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他低头端详着自己这双稚嫩小巧的手,又拎起身上的幼稚的人造棉观察一二,最后迅速下床去找镜子。
镜子就在床边的木质桌子上,记忆里这桌子还是阿嫲在时才有的。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去留意它的出现,他只想看看自己的模样。
镜子里,男孩儿粉面朱唇,黑眉大眼,俨然一副稚态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清透且灵活,完全不像是一个饱受社会毒打的成年人应具有的双眼。
路将宁不可置信,忙不迭地上手蹂躏两下,很软的质感,是小孩子的没错。
看面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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