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心想再与杨延年聊下去的话,去超市买零食都排不上号,就要转头去门口寻找路将宁的身影,没想到头还没转正,眼神还没瞄到那边,就停在了半途中。
班主任正在讲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刹那间,麦望安的脑海中便联想到校规里提过的禁止男女交往过密的规定。
本该这种情况需要他去班主任面前解释清楚,以班主任的表情来看,她大约是误会了,可麦望安不是能说会道的性子,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后他才如此想着。
而事发时,他只一味地低下头,甘愿认做贼般从后门溜走。
走出门,他就看见路将宁站在楼梯口。
路将宁没有怪他出来得晚,而是委婉地提醒了他:“想吃泡面,我们去超市吧。”
麦望安听得出来言外之意,不过他满心都是刚才被盯上的一幕,表情上多少有点儿不受控制,对路将宁的要求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情不愿或是愧疚难安,只敷衍地点头。
似乎是没有得到称心的回应,路将宁臭着一张脸走在路上,偶尔冷冷地睨向身边。
在他多次坚持不懈地斜睨下,终于,麦望安成功感受到了,并和他相互对视一眼。
按捺不住心思的路将宁首先提问:“你的魂儿落在教室里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么明显吗?”麦望安讪笑,而后摆正自己的脸色,脑子想都没想,一把伸手扣住路将宁的手腕,郑重其事地说,“我和你说件事情,你看看帮我想一个对应之策。”
路将宁不动声色地扫向手腕,任由麦望安牵着他走在校园里:“能是什么事情?”
“我班主任好像以为我和杨延年之间有点儿关系了,你看我应不应该去解释啊?”
他的话刚消了音,路将宁这边就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禁锢自己的手。被甩的麦望安一头雾水地看向路将宁酷似薄刃的双眼,对视的一刹那就仿佛割伤般,刺得他移开双眼。
而在路将宁眼里,他的动作好像心虚。
轻哼一声,路将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麦望安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悬浮在空中没有一物的手。路将宁的力气很大,甩得他好个踉跄,同时也匀和了他脑里的脑浆。他急忙追上去解释:“不是啊,我没有和杨延年怎么样,我只是说被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说喜欢或是已经谈了之类的话啊!”
路将宁充耳不闻,只一味地冷漠前行。
瞧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麦望安也没打算再继续费口舌功夫,就屁颠地跟着对方。
学校里就这么一个超市,正值午间,有大把的学生选择不吃食堂,拿着零花来超市里东挑西选,收银台的队伍已然排得老长。
麦望安尾随路将宁直奔泡面区域。
“你去排队,”路将宁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麦望安,“我还要去其他地方买东西。”
队伍还有加长的趋势,麦望安生怕多嘴还会挨一顿批,索性他乖乖听话地排队了。
凡是在学校里,学生能买的东西不比在家中超市里大爷大妈成群成袋买得多,而收银员也有一定的手速。
不多时,麦望安身前的人数骤减,从之前的望不到头到如今的屈指可数,路将宁也赶在他支付前插了队伍。他把麦望安手里的东西都拿走,用他的资金一并将两人的物品支付。事后麦望安要与他算清,他以排队的报酬浅浅应付过去。
经过路将宁的宿舍门口,他把手里的东西全部塞进麦望安的怀中:“拿到你的宿舍里去,我回去拿壶盖儿去你宿舍里面吃。”
想到邹其邻,麦望安毫不犹豫地应下。
这是学校的老规定了,像教室就是学习的神圣之地,宿舍也只能用来休息,绝对不允许出现带入午饭回宿舍食用的现象,违反者首次通报,第二次则回家反省。但即便再如何严肃规定,规则总是要有人打破的,许多学生不顾规则的限制,我行我素,瞒着宿管阿姨的视线,轻的藏一个汉堡,捎一盒泡面,重的直接用书包把校外的外卖装回来。
在宿舍里,像偷偷吃泡面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甚至是不值一提的情况了。
从麦望安上楼开始,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旁就站着几个端着泡面桶的男生,他能想象到自己的宿舍也会是重灾区,殊不知刚拎着东西回到宿舍,开门后,浓烈的香气霸道地涌出,扑面而来的泡面香还是把他给顶得后退几步。
墙后,舍长的脑袋鬼鬼祟祟地探出头。
“回来了?”舍长简简单单地问好。
几乎每次回来都能听见这句话,麦望安见怪不怪,和往常一样回复:“回来了。”
他反手把门关上,抬头就见头顶的风扇调到最大档,墙边的空调也在制冷,而对面的窗户已开到最大。单是这样,房间内的方面味道仍旧迟迟不肯散去,味道呛得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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