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问我要纸,”路将宁从衬衫的胸前取出一张纸,“但我平常不带纸。”
麦望安看见他手里除纸巾之外还有一包迷你小粉物,疑惑道:“那这个是什么?”
“从肉火烧店内要的纸和迷你湿巾。”
原来就在路将宁买火烧的时候,不小心被盘子上的油水蹭到胳膊上。好心的阿姨看到后递给他纸巾,又因为他的嘴甜而自掏腰包,将常年揣在兜里的湿巾一并送了出去。
路将宁借花献佛,把它送给了麦望安。
麦望安僵着手不敢动,定睛看着路将宁把他手指缝里的油渍都仔细擦拭干净。看着看着,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上,落在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睫上,再移开可就为难人了。
直到路将宁挺直腰板,把手里的湿巾压在他手里,而后把他微蜷的手指扣向掌心。
他似笑非笑:“记得用湿巾擦一遍。那我去喊东侧楼的人,剩下的这边由你来。”
若不是路将宁适可而止,早已神游天外的麦望安硬是将主任布置的任务忘得干净。
路将宁的背影渐行渐远,麦望安转身投入自己的安排中。内向的他已然被刚才温情的一幕占据头脑的边边角角,在去其他班里喊人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的羞涩。
一个班大约十个人去搬书,麦望安也是十五班的其中一个,他拥挤在人群中,用微小的湿巾擦着手心的滑腻,突然意识到一个没想的问题:他为什么刚才没拒绝路将宁?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享受着这份照顾。
心烦意乱的他把搓干水分的湿巾挤在手心揉成团,捏在手里,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不愿待在班里的杨延年在听见麦望安回班里喊人干体力活时,第一个举手,班长本意是想找男生,但见她如此积极,就不好拂了她的意,索性不限制性别,满十人即可。
杨延年是见麦望安参与她才跟着去的。
她粘着麦望安的理由很简单,无非是亲眼看见麦望安的火烧,想要用一个面包换。
麦望安也不是那小气的人,不过他还是想利用这个条件,让杨延年帮他做一件事。
杨延年跟着部队停下:“什么事儿?”
麦望安朝四面八方巡望后低头:“你帮我去打探打探,路将宁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可让杨延年犯了难,她蹙眉:“换作以前的话我保准能给你答案,但现在……”
“为什么以前可以?”麦望安疑惑着。
杨延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她似乎在考虑可行性,最后心横:“我给你试试吧!”
麦望安知道从路将宁嘴中听到自己名字的概率会很小,尽管他就是喜欢自己,但杨延年再如何也是他的发小,他总能对她透露一些小道消息,麦望安也好从中慢慢推测。
想到这层后,麦望安像是被冬日的暖阳照耀在身上,全身惬意的他开始四处打量。
谁料这一转头,就登时把他给愣住了。
——没找到的沈从意,现在出现在他眼前。
他高了,这是麦望安的第一想法。嘈杂人群中,他是那样的显眼,蓬松的卷发足足让他要比身边的男生高出半个头去。他也瘦了,麦望安不确定是否是学习压垮了他,他的眉宇间尽数写着疲倦消沉的心思,他本就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如今看着倒没了神气。
一年没见,这样的沈从意在麦望安眼中有些陌生,但再如何陌生,麦望安还是能从众人中立马找到他,找到想念已久的好友。
“你用这么严肃的眼神在看什么呢?”
杨延年的声音唤醒了麦望安,麦望安敛起过分的视线,指出对应的位置询问班级。
他问杨延年:“你知道那是几班吗?”
杨延年眯着眼观望许久:“十八班?”
麦望安怀揣心事:“我知道了。”
整个搬书过程分工明确,加上后期各班班主任的指导,早自习结束前,所有物品都齐齐回到各班的讲台前,等待着分发命令。
六点半早饭时间,没打铃,学生们听见走廊里有人说话,便一个接一个离开教室。
学校规定不能在班里吃早饭,麦望安是个遵纪律的好学生,不愿违规的他与胆大如斗的杨延年是两个极端,他怕杨延年被时而巡查的主任抓到,也怕杨延年供出火烧的来源,到最后他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最后他硬是以火烧为条件,威胁杨延年,想吃肉火烧就得跟他前往天台,否则撤回一个火烧。
千言万语都在嘴中撑起一个包,杨延年气鼓鼓地站起来,抓着她的毛毛虫面包,故作冷漠地尾随麦望安,同他一起离开班级。
天台面朝学校北门,是个背阴地,清晨凉飕飕的小风幽幽地吹过此处,裹挟着枝叶上甘甜潮润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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