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环过路将宁的脖子,湿热的皮肤互相紧贴,他能察觉对方身体的温度,甚至能够感受到紧致的肌肤下隐藏的澎湃跳动。
路将宁的步伐迈得极稳,被他背着,丝毫不会有莫名的摇晃感,也不会听见鼻腔中传来的粗重呼吸。麦望安注意到他额角流下的汗液,有作怪心的他猛地吹过去一口气。
一滴汗,被吹得四分五裂。
麦望安弯弯眼角:“你身上臭臭的。”
走着走着,路将宁便止步不前,他不管麦望安是否会从身上掉下去,没好气地拿开左手擦了擦被吹散的汗水:“你出汗身上是香的?你现在和我也算半斤八两,盲人从我身边走过,还以为拉粪车背着一车的粪。”
他的手拿得让人措不及防,反应迅速的麦望安刚夹紧他的腰,就听见他这般说,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想死了是吧?”
路将宁不语,挑起嘴角继续向前走。
家离得不远,走在路上的两人速度不快,被背在身上的麦望安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突然想起村里的西头有块被圈起来的河,那里有一颗柳树,柳树下面可是个避暑圣地。
不过有些可惜,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他没理由再让路将宁冒着大热天,背着他去那西面乘凉,但是他认为路将宁有必要知晓这个地方:“你知道西面有片河,可以钓鱼吗?”
“你不说我不知道。”路将宁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你想去吗?”
麦望安稍微思忖:“算了吧,等我脚好了再领着你去。那里还有好多狗尾巴,到时候给你编个花圈戴在头上,然后往树下面一趟。这人景相称,到时候拿出你的手机给你出片。”
“你倒是还挺懂情趣。”路将宁漫不经心地说着,也不知这话是否是嘲讽还是陈述。
两人慢慢地走着,很快,就拐入了自己的胡同。老远,他们就听见一阵犬吠,这道声音刚消停不久,随着他们的经过,在荫蔽处看护家院的狗看见他们,起身又是一声长嚎。
麦望安认识这条狗,总爱乱咬,熟人从它面前走过而扰了它的好梦,他都得吠咬几声,何况路将宁这个陌生人的出现,更是惊起它的斗性。
为防止咬伤路将宁,麦望安举起手来,作势要吓唬它。它也机灵,看得出麦望安是个伤号,任凭他再如何恐吓,就是摇着尾巴,在两人面前蹦来蹦去以作挑衅。
“你的威严在狗面前都树不起来。”
路将宁丢下一句,背着他弯下腰,取出一块小石子,拿在手中晃了三下才扔出去。
一下击中狗的屁股,吓得那只拦路的狗夹着尾巴,低声哀嚎,灰溜溜地跑远儿了。
也不知道路将宁还有没有在意身上还背着一个病号,这骤然伏下,又骤然升起的反差感,让麦望安差点儿把中午的饭呕出去。
他哀怨地盯着路将宁的侧脸:“这个我不在乎,我只要能在你面前树威严就行。”
路将宁回首,阴恻恻地看他一眼。
回到家里也就下午三点多钟,不出意外阿嫲早就醒来,准备浇花浇菜。果然,待两人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棚子里摘韭菜的阿嫲,麦望安顿时想把自己藏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背起来了?”
麦望安从路将宁身后露出半张面孔,脸上挂着笑让路将宁先放开他:“我下去。”
“你站得住?”路将宁毫不轻声地问。
“我还没那么娇气!”麦望安暗暗地向后收手,企图勒一勒路将宁的脖子。
感受到窒息的路将宁默不作声地蹲下身,放下他。
“哎呦,这又是怎么了?”阿嫲把手里的菜往地上一扔,伸着脖子看了看,满脸的无可奈何,“赶紧去擦擦碘伏,这又是去哪里磕着碰着了?大中午也不知道睡觉,成天就知道疯,被偷小孩儿的抓走就老实了。”
麦望安一瘸一拐地走起来也不方便,索性告诉路将宁,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去干活。
坐在一旁的阿嫲看着孙子理直气壮地喊别人操劳,没好气地扔过去一根韭菜,正巧挂在他的肩膀上:“说说吧,干啥去了?”
路将宁速度倒是快,接着从屋里拿着东西走了出来,麦望安看他一眼,和阿嫲撒谎道:“我和他睡不着就出去逛了逛,然后回来的时候撵狗不小心被绊倒,就磕着了。”
“哼,再编呢。”阿嫲不信,也给出了充分的理由,她眼睛向上瞅去,“被绊了一跤就能把头上藏花了吗?是爬树去了吧!”
麦望安抿着嘴,抬手摸摸头顶,指尖便出现一朵槐花,他哑口无言地偷瞟路将宁。
就在路将宁要将事情宣之于口时,麦望安突然吆喝一声,吸引两人齐齐投来目光。
“嫲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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