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多少有点儿假惺惺的感觉了。
因为未下课,更换座次这件事情,只换人,不换桌,麻烦点儿,却少杂音,否则就要等到下课。班会别无他事,除去自习还是自习,同学们都不愿意耽误放学时间,于是纷纷在课堂上一遍又一遍地搬运自己的书。
麦望安一次性运完,背着厚重行囊,抱着一摞课本,来到目标位置。
眼前,路将宁早已收拾完整,他人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位置上,两条腿笔直而又随意地伸展开,搭在原本属于麦望安的凳子上的脚撑上。麦望安见他单手握拳抵着侧脸,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中隐含着慵懒、安逸、甚至是得意。
没有再继续与他眼神较量,麦望安把自己的物品摆放在桌面上,还没等着往桌洞里塞书,他就注意到板凳挪动了位置,它被路将宁过分地拉到他的桌底下。在混乱中,板凳与地面摩擦而产生的尖锐刺鸣没有人能够留意,路将宁这么做似乎只是为了给麦望安看。
意识到这一点后,麦望安被气笑了。
他杜口不言,弯腰拽了拽板凳,路将宁别住的方式很有技巧,一时半会儿竟是白费一番力气。他觉得路将宁的行为幼稚,所以抬起头来看人的眼神都充满着无奈,却又因为路将宁的嬉皮笑脸而感到上火:“我要是跟你不熟,你这样对我就是霸凌知道吗?”
“知道啊,”路将宁说得理直气壮,表情丝毫没有显出半分退缩,“所以挑熟悉的。”
麦望安:“……那你这也是欺负我。”
路将宁笑问:“所以呢,不可以吗?”
“不可以欺负自己,”麦望安威胁,“小心我去告诉老师,罚你到时候没板凳可坐。”
“你要是告诉老师,那你保定会被再次遣送回宿纯然的身边去继续做他的同桌。”
麦望安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果不其然,事实也是如此。”
麦望安不信邪,用力抽了抽,踩在路将宁脚下的板凳依旧纹丝不动,如同焊接在地面上一般,他说:“那我就回去找宿纯然。”
“你别忘记我们是一体的,那你可能就永远回不去那个世界,而是留下来等死。”
麦望安被堵得哑口无声,他也终于知道无可奈何是一种怎样狼狈又可怜的心态了。
不搬桌子反倒要比搬桌子的速度快,眼看着全班的同学都已就位,麦望安装着诡计多端的心,咬了咬牙,蹲下身去解人鞋带。
还没到夏季,学生多半都穿着运动鞋,麦望安在给路将宁解鞋带的时候,被害人明显察觉到脚背上的松动,不由得松开脚。路将宁是麦望安的身体中衍生出的灵魂,麦望安经历过的事情他都清楚,这样的诡计一眼欲穿,麦望安跑不了是要给他互相捆绑鞋带。
他果断收脚,麦望安却不依不挠。
从生出这个想法后,麦望安就知道路将宁一定不会选择让自己吃亏,路将宁看着他吃瘪过一次,必定会见好就收,而不是继续恋战。他就是借着路将宁的这个心理,突破他的防线,找到切入点,顺便再捉弄一下。
麦望安一把抓住路将宁的脚腕。
十几岁少年的脚腕很细,如果麦望安还是那个二十几岁的麦望安,一定会将它一把手握住。手中的脚腕骨骼分明,因为被突然圈住,它的主人紧绷的心理蔓延到此,脚腕的轮廓瞬间清晰可见,带着几分硬度的线条流畅优美。
随着路将宁反应过后的挣扎,以及教室里的逐渐安静,麦望安只觉得手中的脚腕有点儿烫手,却没意识到是他手腕的力度在轻轻收紧,他低头,越发觉得脚踝透露着少年独有的青涩,青涩中含有瘦骨嶙峋。
麦望安收回异样的小心思,把头等大事迅速完成。他手快地系好路将宁的鞋带,把它缠在自己的板凳上。起身前,特意作怪地狠狠掐了一把路将宁的小腿,以此来泄愤。
他刚一屁股坐下,身后就传来拍桌声。
这声音极大,不仅让全班鸦雀无声,还让众人的目光齐齐看来,连同讲台上的班主任也朝教室后门这边投来茫然若迷的视线。
见是路将宁,班主任的脸色瞬间黑下一个度,不需要走下来察看情况,当即就在讲台上说道:“有些同学啊,不学习就出去。”
话指向的人是谁显而易见,可忍笑不得的麦望安还是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里面。
班会后直接放学,麦望安稳如泰山坐在板凳上收拾着作业。路将宁的脚从绑在他的板凳上之后就一直动来动去试图逃离,由一开始的风平浪静到最后恨不得地动山摇。
麦望安存心教训他,又岂会不让他长长记性?
待所有的一切收拾完毕,麦望安找准时机,趁路将宁没有动作,立刻站起。
而路将宁那边可没料到麦望安站起身,他在歇息片刻后再次发力,板凳上压制的重力消失,他的力气过大,麦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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