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后,一阵湿滑摩擦声中,一对湿漉漉的半透明翅翼缓缓展开,好似方才破茧而出的蝴蝶,奋力扇动犹带黏液的蝶翼。
“咔啦咔啦。”是它不断地握紧、再松开瘦长僵硬的手指。
往前走了一小步,它左右抽搐似地甩动了一下脑袋,从黑洞洞的口中发出了一种声响。
一种已经超越了人类语言可以描述的,呼唤的声响。
声音在石室里一声接一声地回荡,又渐渐荡开去,穿越甬道,拂遍整座遗迹。
像是由这个声音所引导着,沈平澜看到周遭的石壁,亮了。
——不,不是石壁本身亮了,而是墙壁上大片大片的壁画,放出了猩红的光芒!
以这只人形怪物所站地点左右墙壁为起始,壁画沿着复杂而狂乱的笔触一路向前亮起,直至点亮整座石室,冲出甬道,沿着遗迹的“节点”与“线条”,向各处蔓延。
如果从上空俯瞰遗迹的剖面图,就会发现完整的遗迹,构成了一个发光的图案。
这一图案使用的线条无比纷乱,可混乱之中似又蕴藏着某种规律,勾勒出了一个非对称的,似是大量不规律波谱重叠而成的图形。
而当壁画亮起之后,石室里的所有石棺发出“砰砰”数声,全部被打开。
一道道高瘦身影从中坐了起来!
在壁画散发出的猩红光芒下,整个石室的景象变得极为刺眼,清晰可见这些从石棺里走出的人形,与最开始出现的那一只非常相像,但个头要小一些,并且身后黏糊糊的翅膀向前包裹住了身体。
这些人形怪物,站在原地静静地用硕大的、黑白分明的瘆人眼眸看了一会儿前方后,缓慢而僵硬地抬起了骨瘦如柴的腿。
“快跑!”科考队的队员们如梦初醒,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转过身,拔腿就往来的方向跑去。
而那些人形怪物似也受到惊动,在最开始出场的那只的带领下,纷纷迈动脚步,朝科考队冲了过来!
不过几步,它们就要追上科考队,就在此时,一把长刀倏地拦在了它们面前。
长刀上一排鲨鱼般的利齿,在壁画红光下仿佛浸满了鲜血。
沈平澜双手持刀,向前划过一个弧度极大的半圆!
刀光一闪而过,好似将猩红刺目的石室一切为二。
所有的人形怪物僵硬了一瞬后,尽数从身体中段断开,上半身滑落一边,下半身无力地跪倒在地。
可这绝不是结束。
因为沈平澜清楚地看到,污染指针牢牢指向的那只首领人形怪物,在被刀锋切开的瞬间身躯就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旁的壁画如活物起伏、蠕动,如血管一路向前输送着什么,快速离开了这间石室。
模拟平台种种怪异情景的源头怪物,还没死……
他立即追着壁画的蠕动,同样冲出了石室。
回到甬道,科考队员在一片刺目红光中狂奔,而他们一路走过来的遗迹景象,也在那只源头怪物的力量下,通通发生了变化。
早已干涸的巨大“水池”里,不知何时起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体,这些比普通人高瘦一些的“人类”,浑身赤裸,互相拥挤着,轻轻晃动着,抬起硕大的眼眸,无声向科考队……以及沈平澜看了过来。
它们右手持刀,身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伤口里蜿蜒流出鲜血,顺着双腿落到“水池”内,使得池中鲜血早已积蓄到了靠近膝盖的深度,可这些人毫不在意,依旧无声地摇晃着。
显然,这些水池确实是“祭台”,遗迹过去的主人在这里举行大规模的血祭仪式。
当沈平澜经过一间较为狭小的石室时,不可避免地与祭台靠得很近。
墙壁上蠕动的壁画线条倏忽隐没,取而代之的是祭台内部,一个最靠近沈平澜的怪人眨动了下眼睛,猛然向沈平澜直直伸出两条手臂!
“唰!”迎接它的是一抹扬起的刀光。
一整个祭台内的怪人齐齐被砍掉了脑袋,一时间鲜血池水中滴滴答答下起了脑袋雨。
源头怪物的力量再度从□□中抽离出来,投入壁画之中,再次开始向前蠕动。
沈平澜追逐着这一蠕动的痕迹,冲入下一个石室——
“毋钦八怵,乃露结苦。”
“辛尔辛尔,昧恰姆毋。”
一阵古怪的吟诵声从前方传来,其语言不属于沈平澜所知的任何一种,音节极为古怪,却又有某种奇异的、朗朗上口的韵律。
只见一片浓重的猩红光芒下,一群赤裸的怪人,正围着此前看到过许多次的长桌,手拉着手,轻轻左右摇摆着,口中不断发出声音:
“毋钦八怵,乃露结苦。辛尔辛尔,昧恰姆毋。毋钦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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