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拉!”
衣摆突兀变长一截,几乎像是成了一袭白色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
纯白齿鞭上亮起了一层厚重的血红光芒,像是血色的熔岩正在鞭子内部涌动不息。
第二重降灵,完成。
此刻,除了哥哥的能力加持,来自父亲的特性同样降临于身,柳易抬起右臂,轻轻捏了捏拳,感受着与哥哥截然不同的力量。这是纯粹的暴力,是碾压式的残暴意味。
他放下手,与丘芸澜静静对视一眼。
下一秒,双方齐齐动了!
按照姐姐与丘芸澜的约定,丘芸澜必须被杀死,后者自愿在复仇完成后献出生命,以完成它人生中最后一件事。柳易要执行任务,而丘芸澜在履行约定。可它也不会束手待毙,身为异类,它有自己的骄傲与对生命强烈的控制欲,只有在堂堂正正的战斗中才能将之斩杀。
蓄力完成的四道星光束向前方爆发,再一次照亮萍纺村,柳易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自光束间错身而过,在身后留下一连串残影。
瞬息之间,他就出现在了丘芸澜上方。
目光下移,死死锁定目标,只见丘芸澜身上渐渐出现凝聚不散的一股深红气息,那是丘芸澜的【罪】!
喜悦罪,是欲望的化身;无情罪,带来本可以避免的灾难;可实际上这世间最普遍的是悲伤罪,心中无尽的悲伤将带来怒火、带来杀戮,是愤怒,是仇恨。
父亲的【罪】是一种抽象概念,每一个生灵生而只要有情绪波动,就会积累罪孽。
【罪】本身是中性的,并不代表指责,但它最终会导向一种灾难与悲剧,同时也是灾难与悲剧的起始。
看清丘芸澜之罪之时,他眼睛一眯,这股深红罪孽便被无声引爆!
一瞬间,因为柳易的特意更改,丘芸澜并未看到过去的景象,但那股悲伤,那股从过去到现在日复一日如影随形的悲伤,却渗入了它的脑海。
思维一下子像是沉入了密度极大的铅汞海洋,昏昏沉沉,愈是想要挣脱,便愈是沉入其中。
柳易抓住机会,握住齿鞭,高高举起左臂,如投枪一般将齿鞭向下投去,一抹猩红光芒自鞭身上亮起,在杖尖穿透目标的身躯时蓦地大亮,宛若一蓬浓郁鲜血爆散!
来自父亲的第二重特性爆发,受击目标所带有的【罪】将为武器上附加额外的毁灭力量,【罪】越是浓重,毁灭就越是彻底。
这一刻,时间好似静止了。
因为丘芸澜在最后关头凭借强悍的精神力量,硬是挣脱了悲伤罪孽的爆发,向旁边移动了半米,长杖并未戳穿脑袋,而是斜向刺入了它肩胛骨下方的位置。
两只怪物似是对视了一眼,下一时刻,浓郁的罪孽烟云盘旋围绕在齿鞭周围,毁灭力量爆发,以受伤处为中心,一阵狂风如惊涛骇浪迸发开来!
——沈平澜抬头,看到了不远处那一场猩红的烟火。
胸口传来异动,他垂眼,一把握住了那个“禄”吊坠。
如火山般凶猛的力量即便隔着皮肤也像火焰般投射出来,原本还在不安分地摇晃的禄吊坠感受到了使用者的不好惹,一下子安分下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赶路,尽快到达战斗中心,一抬头,却发现面前突兀出现了一个墙一般的男人。
沈平澜右手用力一握,依旧保持融合状态的长刀发出清脆铮鸣,做好了时刻迎战的准备。
可这个屡次出现的古怪男人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平静地看向他。
突然之间,柳易的父亲伸出了左手——
沈平澜只觉得时间好似突然跳过了数秒,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就立即感到一只厚重的手掌隔着手套,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正想出刀,在感受到自身内部出现的变化时,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清爽,前所未有的清爽。
随着古怪男人把手放上来,他体内的污染就像被喷洒了驱虫剂的小虫,争先恐后地钻出毛孔升腾了出去。不过一眨眼间,整个身体几乎是焕然一新,所有在漫长的战斗岁月里积累已久的污染、边边角角的暗伤,全部消失。
就连刚才因为守村野兽与自己童年记忆混在一起,而造成的头脑浑噩都一哄而散,只留下一个无比清明的思维。
沈平澜从未感觉这么好过,他甚至有把握,现在的他斩出一刀,威力能比过去强大30%-50%。
猎人协会的首席医师都无法做到这一程度……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疑似怪物的古怪男人会主动出手,治疗他身上的沉疴暗伤?
他张了张嘴,正想询问,眼前倏然一花,那疑似怪物的古怪男人在看了自己一眼后就消失了。
轻轻吐了口气,沈平澜闭上眼握紧长刀,再一睁眼时,眼中已再无疑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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