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梁双眸冰冷:“这样的后果,陆御史可能承担?”
如此大的罪名压下来,陆琛被齐烨梁骇得面色煞白,急道:“可那些甘南国银两又该如何解释?”
“这个么……”齐烨梁扫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陆琛身上:“就要问陆御史了。”
“你说什么?!”陆琛差点跳脚:“这、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就算你是摄政王,陛下面前,也断不能血口喷人!”
齐烨梁眸中寒光点点:“陆御史当真不知?”他抬手一挥:“乔英,把人带上来。”
“是!”
乔英出了殿门,抓了个瘦小的灰衣中年男子,一把扔进殿内。她拍了拍男子的脸颊,弯腰道:“天子面前,想好了再说话。”
灰衣男子颤抖着起身,规规矩矩跪好磕头:“草、草民冯锐,拜见陛下!”
陆琛在看清灰衣男子样貌的一瞬间神色剧变,他慌忙转头寻自己岳父,却见吕闻台也是一脸郁沉。
齐烨梁并没有理会陆琛,他指了指灰衣男子,向上道:“陛下,这是冯锐,他曾是陆家的管事,臣于江南边境将他擒获。”
上方幽幽传来皇帝的声音:“照实说。”
“陛下……”冯锐猛地锤了下自己,给自己壮胆:“晁长史……晁长史他没有收受甘南的贿赂!通敌的人……是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乎就差判刑案子忽然有人证要翻案,大臣们无言对视,每个人心里都千思百转。
王崇轻哼一声,他拢起手,准备看好戏。
明明已经入秋,陆琛的额角却冒出了汗珠。他伸手哆嗦地指向冯锐,嘴唇发颤,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而对于冯锐来说,万事开头难,既然撕裂了第一道口子,那后面讲起来就容易许多。
“晁长史久经沙场,那甘南国主也不是傻子,几次交手后便知不敌。尔后边境出现的甘南军,多以零散兵力为主,更不是晁长史的对手。若非我私下将晁长史的部署提前告知甘南,晁长史又怎会中伏,身受重伤?至于那些带有甘南印记的银两,也是我着人偷偷刻上去的。兵败加上脏银,足以将通敌之罪嫁祸到长史身上。至于摄政王别院的那些银两……长史一向不拘小节,并未发现家中部分银两被刻上记号,数了个数就一并归还给了摄政王。”
冯锐一口气交代完,再次叩首:“陛下,此事全是草民鬼迷心窍,为财所惑,但草民的家人完全不知情!草民自知死罪,但请陛下宽宏大量,放过草民的家人!”
皇帝似在思索,并未表态,倒是大理寺卿范守成问了句:“你口口声声说通敌陷害之人是你,可有证据?”
冯锐从怀中掏出一叠保存完好的书信,举在头顶:“这是我与甘南国亲王往来的所有信件,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接过万和顺递上的信件,细细看过。为了保密,每一封书信往来都用词简洁,但内容却很完整,从冯锐如何告知安南都护府布置到如何设伏杀死晁靖一应俱全。
齐元嘉年方十八,还没到能够完全控制情绪的年纪。他越看越气,翻完最后一封信他实在忍耐不住,一瞬间忘了摄政王在殿内,重重将信件摔了出去。信纸摊在阶梯上,大殿内的大臣们齐齐躬身,直呼“陛下息怒”。
齐元嘉怒道:“冯锐,你莫非是将朕当成傻子不成?!泄密、设伏、栽赃,哪一件是你区区一个管家能够完成的事?你想让家人活命?可以,将指使你的幕后之人从实招来,朕就饶你家人一命!”
冯锐重重磕头:“陛下,草民原本乃是陆家管事,除了陆家,又能有谁会将这等机密之事交给草民?!指使草民的……便是陆家!”
数道目光直冲在场唯一一个陆家人陆琛而去,陆琛脸色灰白,浑身颤抖,冷汗浸透了官服,已经完全没了适才高声弹劾的模样。光是看陆琛的反应,其他大臣们便知此事不用细审了。
陆琛指着冯锐,无数念头在脑中翻滚,最终只憋出一句:“你这是污蔑!”
冯锐得了皇帝保证,心事已了,此刻当然不怕陆琛:“污蔑与否,少爷自己心里最是清楚!我敢当庭呈供,少爷敢与我对峙吗?!”
“你……你……!”
陆琛当然不敢。冯锐是陆家的老管事,他知道的陆家秘密可不止是通敌甘南、陷害晁靖这一条。万一对峙到后面对方鱼死网破,那陆家才叫真的没了活路。
他不自觉地靠近吕闻台,谁料一向支持他的吕闻台居然往左一侧,堪堪避开了他。
吕家要放弃他!他们想让他去做那个替罪羊!
陆琛瞬间意识到吕闻台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双目呆滞,后脑勺隐约感受到高处的皇帝投来的冰冷怒火。
他明明是本朝第一位探花。
他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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