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换药。”江怀乐轻手轻脚地替齐烨梁拆了细布,将捣好的伤药细细涂抹在伤口上。
略带薄茧的指腹拂过男人紧实的腹肌,带起些许痒意。
“别动。”江怀乐没抬头,轻声道。
“……抱歉。”
齐烨梁低头,瞧见青年黑色的发顶,鼻尖隐隐飘过若有若无的幽香,像是金秋的甜桂,温暖又细腻。
出来当郎中还不忘熏香,倒是个讲究的小公子。
熏香在达官显贵、文人墨客中一贯颇受推崇,虽然齐烨梁自己鲜少使用,但京城中往来官员大部分都会用香。齐烨梁在平西随性惯了,刚到京城时花了好一阵子才习以为常。不过江怀乐所用香料似是不多,气味清淡,让齐烨梁因旧疾复发烦闷一整晚的心绪缓和了不少。
正想着,江怀乐已经换好药,转身去旁边净手:“你恢复得挺好,应该不会留下隐患。”他将换下来的废弃布料收拾好:“我在楼下看会儿铺子,若不适便叫我。”
“好。”齐烨梁也不客气,应了下来。
待江怀乐下楼,齐烨梁忽地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伤口,或许是睡了一夜的缘故,疼痛感已经减少了许多。他又运起内力,滞涩感也减轻了不少。
齐烨梁目光微沉。
他昨日刚醒加上顽疾发作不曾在意,今天闲下来终于感到一丝怪异。
他虽然常年习武且有内劲护身,但昏迷前腰部中剑、又因带伤对抗乱流经脉受损,仅仅过去三四日,恢复得未免太快了一些。齐烨梁多年征战,经历过数次生死一线,他可以肯定,哪怕找来京城的太医悉心医治,灵丹妙药伺候着,将养到这种程度起码需要十日。
难道这位江家公子曾有奇遇,手中有御医们都不知道的失传秘方?又或者江家祖上曾经行医,给后辈留下了祖传灵药?
齐烨梁扫视了一圈七星斗柜,上面贴着药材的名称,都是些常见的药材。之前他借故扶江怀乐,也没探出对方身怀内力。
接下来的两日,江怀乐都会在午时前出现,替齐烨梁换药,顺便给他带一些吃食。大概是不想附近的居民知道他的身份,江怀乐脸上的面纱一直都没拿下来。而齐烨梁并未打算遵医嘱,他活动了一下感觉比江郎中预测的还要好,便趁江怀乐不在的时候下楼和路过的居民们闲聊。居民们难得见个陌生人,还是个相貌英俊的伤患,不知不觉间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了许多。
结果江家和齐烨梁来前所知一样,的的确确就是常见的读书人家。平日里往来待客多是文人,并未听闻他们与医者、或者江湖浪客有什么牵扯。只是在年轻一辈上,江家却又有与他人不同之处,而这份不同,让江家曾一度成为临陶百姓的茶余谈资。
住在附近的樵夫将木柴放进篮筐里:“如今提起这江家,第一个想起的便是那位才学出众的二公子。这二公子打从幼时便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不久前刚中了举人,放榜之日,江家老爷连办三日流水宴给他庆祝,嘿,我还去沾了点喜气。”
隔壁厨娘呸了声:“得了吧,你就是想去蹭口饭吃。”
“二公子?”齐烨梁坐在邻里之间,问道:“那他们家长公子呢?可有什么说法?”
“长公子……”樵夫一咽,压低了声音:“那可真是很久以前的事喽,据说这位江家长公子……是一个怪物。”
齐烨梁挑眉:“怪物?”
厨娘似是回忆起旧事,推了樵夫一把:“可别说了,小心点。”
樵夫左右瞧了一眼,终是按捺不住:“没事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凑近齐烨梁:“公子,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旁人只知这长公子愚钝,不受江家老爷待见,但我经常给江家的小厮送柴,和他相熟,倒是知道不少内幕。”
“这长公子落地时,和常人不同,竟是天生白发!江家老爷震惊之下,曾想把他秘密摔死了事,但夫人十月怀胎,不忍心,最终还是留下了。只是人是养着了,芥蒂却难消,江老爷从来不在外头提起这位长公子,逢年过年设宴也从未见长公子出席。到后来,江家大夫人许是因此生了病,一直闭门不出,家中琐事都被生育了二公子的二夫人接了过去,那位长公子更是自此没了音讯。”
“这样……”
齐烨梁想起江怀乐出现时被完全包裹住的头发和一直蒙面的白纱,却原来,还有这样一番波折。
难怪青年身为江家公子,衣着却如此朴素,出来做郎中,还要遮头覆面,也难怪,他在临走时低语有人并未将他当做公子。
在家中不受重视,就算江家有灵丹妙药想必也不会让江怀乐拿到,且不曾习武,没有内力,这样一个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的伤好得如此之快?
这位江家长公子,到底有何秘密?
齐烨梁既然决定在此地“休养”,要是这位日日相见的江公子有所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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