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慈道长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没说话。
洪成稠突然道,“还有办法,我体内有召龙珠,你们不是说召龙珠的力量很大吗?我可以跳入炼魂樽,我是自愿的,我的能量不需要地脉龙气净化,我...”
“不行!”
黍慈道长和布妍同时说道,布妍道,“人柱力是必须要摧毁的,就算你熔进炼魂尊也只能解一时的困境,以后呢?万一,炼魂樽熔不了召龙珠,召龙珠的力量反噬到人柱力,人柱力也可能被动摧毁,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那就只能让星儿去死?”洪成稠站起身,“你们做不到的事情,就牺牲星儿吗?”
黍慈道长道,“星儿送到观里的时候只有五岁左右,我当时就发现这孩子有些不同。一探脉才知道她居然是九阴寒脉体质,罕见的‘活体寒脉容器’,而她脖子上就戴着一枚冰玉,里面的符文才是玉衡。也许,这就是天意,我从那时候开始就打算再派人去收集七星镇魂玉。这几年中,我让阿妍苦学秘术,提升修为...”
“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打算牺牲星儿了是吗?”洪成稠无望的看着布妍和师叔,“星儿会怎么样?”
“具体还不清楚,但是想要催动玉衡必定会引发她体内的寒脉,寒脉崩溃她必死。”
“我不信没有其他办法!”洪成稠转身冲出镇邪窟,刚出来迎面就碰上蹦蹦跳跳的疑星。
“师兄!”疑星灵动的笑声特别动听,可是今天却让洪成稠觉得异常刺耳。
洪成稠不敢直视疑星,目光下移死死盯着她胸前的冰玉,他想扯断,想砸碎,想扔进炼魂樽。
“师兄?”疑星拉住洪成稠的手晃了晃,“师父是不是不罚你和师姐了?”
“嗯!”
“太好了!”疑星开心道,“我就知道师父不舍得罚你们,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偷偷去后山了。长老们可还没打算放过你们呢,我刚才听甄长老的意思,师姐如果愿意把玉玦放回去,他就放你们一马,如果不放回去,他就要用观规处置。”
“哦,是吗?”
洪成稠一点都不关心谁要处理谁,他脑子一片混乱,只想静一静,“星儿,我想回去歇会儿,你去陪师姐吧。”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想睡一会儿。”
“好,师兄你昨夜肯定没好好休息,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你先去休息,我去斋房给你熬碗粥。”
“不用,星儿...”
不等洪成稠说完,星儿已经一溜烟跑了,看着星儿的背影,洪成稠再次忍不住流泪。
洪成稠没有回房间,而是朝南星塔的方向疾步而去,隐身在暗处。
后山脚下的山风卷着铜铃的碎响。洪成稠看着面前高耸的十三层南星塔,他知道这座塔被长老们设了封阵。
这座塔有趣的地方是前六层是没有楼梯的,只有一根柱子并且里面设了很多机关。从第七层开始才有楼梯,估计是为了防止某些贸然闯进来盗珠的人。
洪成稠艰难的爬上南星塔第七层飞檐,掌心的冷汗浸湿了檐下雕饰的彩画。塔顶的琉璃瓦泛着幽蓝冷光,那是「七星封魂阵」运转的痕迹——只要错踏一步,整座道观的警钟就会震碎夜穹。
他闭眼默念学到的破阵口诀,指甲深深掐入飞檐的缝隙。此刻塔下巡夜弟子的灯笼光晕渐近,他翻身倒挂上第八层的斗拱,腰间裸露出来的皮肤贴着冰凉的砖石,无声无息。
第九层塔窗内,豆楼珠悬浮在一具青铜卦盘中央。珠身流转着翡翠色的雾霭,每一缕雾气都凝成半透明的人脸,那是历代吞珠续命者的残魂。洪成稠的瞳孔猛地收缩——卦盘边缘竟缠着七根弱水丝,丝线另一端没入黑暗,显然有人先他一步闯入了禁地。
“喀嗒。”
身后传来瓦片轻响的瞬间,洪成稠旋身甩出一招扫堂腿。脚尖扫到的却只是一片残影,真正的袭击者从梁上倒坠而下,绣着金线的道袍下摆扫过他鼻尖。
“师姐?”
洪成稠瞬间收住声音。
月光从漏窗斜斜切进来,照亮了布妍苍白如纸的脸。她指尖的弱水丝正死死勒住自己脖颈,血珠顺着丝线渗入卦盘:“快走…这珠子吃人…”
卦盘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豆楼珠的绿雾暴涨,裹住布妍的四肢向珠内拖拽。洪成稠一把搂住师姐的腰,另一只手一把推开窗户两人翻身进来。
弱水丝还在收紧,洪成稠跃起扑过去抓住师姐的手腕,却被带着撞上卦盘。珠内千百张人脸发出饥渴的嘶吼,他的右臂肉眼可见地干枯下去。
洪成稠扯下脖子上的铜钱砸向卦盘。铜钱上的微型符阵上晚年的血咒绽开赤红裂纹,弱水丝应声崩断。布妍咳着血摔进他怀里,豆楼珠却突然尖啸着冲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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